玉姝不敢妄下定论。因为她早就暗下决心,会帮母亲和兄长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而今,她又多了小田这个帮手,就又多了一份助力,离她的目标也更进一步。
晋王不在宫中,皇帝陛下深感无趣。他那与柳媞虚情假意这些天,腻了也厌了。尤其长春宫里弥漫着浓重的甜味终年不散,令他大倒胃口。
于是,皇帝陛下转而投向后宫其他妃嫔的怀抱,可她们一个个的不是争宠就是邀宠,皇帝陛下被她们吵的头都要炸了。
今儿个,皇帝陛下临时起意,批完折子去与舒美人一同用膳。哪知向来寡言少语,体贴懂事的舒美人一见他就不住抱怨太常寺现在只为柳贵妃一人忙碌等等。
皇帝陛下晚膳用了一半,就黑着脸拂袖而去。
偌大的皇宫,居然没有他容身之处了?皇帝陛下气闷难当。
坐在步辇上的皇帝陛下没说去哪儿,田贞便向小黄门使眼色,叫他们在宫里兜几圈,待皇帝陛下气消了再回永宁宫。夜已经深了,也快到了落钥的时辰。可皇帝陛下仍旧不肯舒展眉头,这令得跟在步辇后面小跑了一路的田贞苦不堪言。得亏谢郎君府中医女的药好使,要不然他这副老骨头都得散了架。
“停停停!”皇帝陛下忽然急促的说道。
步辇停下。皇帝陛下噌的站起身,对田贞说:“你听,有人唱歌。”
唱歌?
田贞竖起耳朵,细细弱弱的歌声随风而至。唱的是什么听不真切,嗓音也算不上多美妙,比之丁玫差了三五个十万八千里。
“好像是谢九做的那首《元宵》。”皇帝陛下听着听着乐了,“哈,有趣有趣。华先生唱过的曲子她也敢唱?”说着,走下步辇,缓步而行,循着歌声去寻唱歌人。
田贞伺候皇帝陛下多年,自是晓得他这是动了欲念。他赶忙吩咐小黄门,“快去把人找来。”
小黄门得令去了。
田贞跟在皇帝陛下身后,擦擦额角汗珠,柔声说道,“大家,不如我们回返永宁宫静候,如何?”
皇帝陛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哎呀,你别说话!我都听不清了。”他像是个发现了新玩意儿的稚龄小童,满脸的兴味盎然。
得了!瞧这架势,明儿个宫里又要多一位新主子了。
田贞知趣的退到一旁。
这是走到哪儿了?田贞就着烛火四下打量。诶?前边不就是秋水宫?难道说是秋水宫的宫人?说不好就是秋水宫的宫人!田贞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凡是跟襄王沾边的,他都讨厌。
等不多时,小黄门领来一名宫婢。看她服饰应该是在扫司负责洒扫。
皇帝陛下眸光一亮,回到步辇上坐定,只等那宫婢来给他叩头。
宫婢缩着肩膀,大气都不敢出趋步到了皇帝陛下面前,屈膝跪下,颤声说道:“婢、婢陶俪拜见陛下。”
“陶俪。”皇帝陛下像是未经世事的小伙子,眼里冒着灼热的光,命令陶俪,“抬起头!”
陶俪垂着眼帘仰起头,不敢与皇帝陛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