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想,四鼓命硬,要是妨害郡主那就大大的不妙。
卫擒虎越想越为难,拿不定主意的当儿,滕斌到在大牢提审谢九郎。
玉姝拢共吃的那点好东西全都吐了,肚子里没食,全身发软趴在床上。进来两个狱卒不由分说给她带上镣铐,带到滕斌面前。
滕斌身着官服坐在大大的榆木桌后面,手上端着一盏香茶,待见到面色青灰的谢九郎,滕斌微微皱了皱眉,脑袋一偏,问狱卒,“你们苛待谢郎君了?”
狱卒王二头摇得像拨浪鼓,“回禀滕尚书,谢九郎兴许清早吃错了东西,方才吐了一气儿。”
当着滕斌面前,王二不敢说谢九郎的家人进来探望。
“哦,医博士何在?”滕斌又问。
王二讶异“啊”了一声。谢九郎就是吃错了东西,用不着医博士吧?
“多谢滕尚书,草民并无大碍。”谢九郎向滕斌礼貌说道。她刻意不去看摆在四周的各种刑具,以及地上深深浅浅,干涸了的血迹。
“谢郎君,你是读书人,前些日子你还在永宁宫里张口闭口的南齐律法,是以,我也不与你打哑谜,你就权当与我闲话家常……”滕斌既没有横眉立目,也没厉声喝问。而是好言好语,像是在于自家子侄谈诗文,谈佳句。
先礼后兵?!滕斌确是有备而来。他是拿谢九郎当成难啃的骨头,才会如许行事。
玉姝浅浅笑了,抬起双臂,手腕上的镣铐发出清脆的响声。
“滕尚书,草民在家与人闲话家常时从不带这个。“半是打趣,半是揶揄。
滕斌不自然的翘了翘嘴角,“谢郎君,你既然进到刑部大牢,就得守刑部大牢的规矩。”
“那么,您也就别说什么闲话家常了。”谢九郎收起玩笑神色,一本正经的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东谷小儿当真难应付。
滕斌清了清喉咙,抄起桌上的一张纸,道:“你且看看这个,是你所写吧。”
“不是。”玉姝看都不看那张纸上的内容,目光始终停留在滕斌脸上。
“你没看过怎知不是?”
“草民不用纸或是信笺,全用绢帛。”玉姝十分平静的说道。
“这是誊录的副本。”滕斌紧抿着嘴唇,莫可奈何的拿出写满字的白帛,“你看看,可是你的笔迹?”
“不是。”玉姝又是看都不看,直接答道。
滕斌重重吐了口浊气,不紧不慢的说道:“谢九郎,你以为抵死不认就能全身而退?我告诉你,不可能!来人,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