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哥,你怎么总是这句,能不能换换?我都听腻了。”谢九郎含笑打趣。
百里极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抱怨道:“你那么会惹祸,也不知道随了谁。我都让你吓死了。”扭脸瞅见床上的小耗子,“你把它放被子上作甚?脏不脏?”
“它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它,我早就死了。”谢九郎轻咬下唇,瞟了眼小灰,愧疚不已,“十一哥,小灰不脏。脏的是人心。”
虽然从一开始就存了让小灰替她试毒的心思,可玉姝并没想到真的有用。
“九弟,我已经审问过王二……”
“真是王二做的?”玉姝既失望又有点难以置信。
清早,玉姝吃了碗稠稠的糙米粥之后睡了一阵。王二日上三竿时来找她说了会话,临走时偷偷给她两个玉柱。亏得玉姝留了一手,掰一块丢在小耗子的洞口。
结果,小耗子死了,她还活着。
人生处处是惊吓。
百里极明了玉姝此时的心情,他尽量轻松的说道:“不是王二。他给你的玉柱是在街市买的。走到半路被人绊了一跤,玉柱掉了,来到刑部换衣裳的时候,玉柱放在凳子上。我怀疑就是在这两个环节的其中一个出了岔子。”他和百里忱、查清源都更倾向于刑部有内鬼。
玉姝思量片刻,又问:“用的何种毒药?”
“仵作正在查验,还得再等等才能做出判断。”百里极也把希望寄托在毒药上。越是不容易取得的,罕有的毒药,越能证明下毒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从另一方面来说,敢于暗害谢九郎,又能指使刑部的人下手,也不会是寻常百姓。
“用不用把小灰拿去给仵作……”玉姝犹疑问道。她想等这事了了,厚葬小灰。要是真给仵作剖检,她不多不少都会觉得心下难安。
“不用,不用,有玉柱足够了。”百里极回望一眼床上的小灰,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的对谢九郎说:“九弟,我寸步不离守着你,跟你同吃同睡!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害你。”
“你在我才不放心!”玉姝喃喃自语。
“嗯?你说什么?”百里极隐隐约约听见谢九郎说什么放心不放心。难道九弟信不过他?
玉姝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那个,十一哥同吃同睡就不用了。我这儿正治丧呢……”她一指床上的小灰,“你还是早点查出凶手为小灰伸冤吧!总不能让它枉死。”
百里极一拍胸脯,呲着满口小白牙,笑嘻嘻的说:“你放心,保护你跟查案两不耽误。你还信不过十一哥吗?”
“不是信不过,就是……”玉姝拧紧眉头,万般为难的说:“十一哥,堂堂大理司直睡牢房,这……不合适!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说你,何苦来哉?”
说来说去,就是撵他走的意思。百里极一番好意,谢九郎却不领情。着实让他伤心。
“九弟,你是不是不想我留下?”
百里极挑明了问,玉姝更加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