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毒杀害命的是柳维风,污蔑在下是东谷细作的,却是另有其人。此人一日不除,在下难以安眠。”杨相爷特意跑这一趟,就为了跟谢九郎交个底。玉姝也想探探杨相爷口风。
闻听此言,杨相爷忙柔声安抚:“谢郎君稍安勿躁,刑部和大理寺正在彻查……”
谢九郎面容一肃,毫不客气的阻住杨相爷话头,“是彻查害群之马吧?”
“……”杨相爷语结。
谢九郎说的没错。正如户部一样,刑部与柳维风有牵连的不止一两个。可惜的是,刑部里没有查清源那样的聪明人,是以探查尤为不易。
“杨相爷,在下并非咄咄相逼,而是在下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
“哦?”杨相爷吃惊的挑起眉梢,问道:“是哪个败类?”
谢九郎神情遽然凝重,喟叹一声,悠悠说道:“在下从东谷来到京都,短短数月光景,连番遭逢暗害……”
谢九郎在关键时候改为诉衷肠,把杨相爷难受的百爪挠心,但他还得顾及着丞相的架子,不能一力追问,只能耐住性子听下去。
“杨相爷,要说这诬陷之人……”
“嗯。”杨相爷的胃口又被吊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谢九郎的嘴巴。
“还是滕尚书告诉我的。”
“嗯?”杨相爷欲哭无泪。谢九郎绕来绕去就是不说人名儿,故意的吧?
“杨相爷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不急,不急。你说,你说。”杨相爷唇角坠了坠。
“滕尚书提审在下时,曾出示模仿在下笔迹的信件。我由此看出些门道。但碍于滕尚书对我心存偏见,不敢道明。现在有杨相爷为我做主,想必说出来并无不可。”
杨相爷不住颌首,“到了陛下面前,我自会为谢郎君鸣冤!”
谢九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实不相瞒,此人杨相爷也认识,他就是——霍洵美。”
霍洵美三个字从谢九郎口中说出,惊得杨相爷身子微颤。
“谢郎君,莫州霍氏乃是南齐世家大族。身为霍氏后人,霍洵美怎会这般不堪?”
闻听此言,谢九郎紧抿双唇,脸上现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神情。
杨相爷自知失言,忙将话锋一转,又道:“谢郎君不要误会,我并非包庇霍洵美,倘若谢郎君没有确凿的证据,怕是很难令人信服。”
谢九郎冷冷一笑。
“我被人诬陷是东谷细作,查府尹二话不说就封了谢府。我揭露出霍洵美正是始作俑者,杨相爷却说难以令人信服……”
杨相爷急急辩解,“不是,谢郎君,你听我说。当其时有书信有舆图,又有人证。查府尹也是依照南齐律法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