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闻声,还未等马儿站稳,收腿抬脚在马背上轻踮了一下腾空跳上了少学堂的墙檐,一阵风似的落在了院内。只见沈清被反手绑着悬在一棵树上,树下立着十几枚白刃,枯井旁躺了一地昏睡的孩童。
“沐将军,幸会,幸会!”麻仓边说着收起了落在小男孩身上的鞭子,向沐北辰走过去。
“有什么事情,我跟你解决,动一个柔弱女子岂是丈夫所为?”沐北辰紧了紧缠在腕间的皮带子,迈着大步迎上麻仓。
“那个小娘子打伤了我一众兄弟可算不得是柔弱女子。听说你是大夏第一勇士,我今天倒是要会一会。那个绳子我已经割断了一半,若想救她,就在绳子断掉之前赢了我。”麻仓说着已经拔出了长刀,东瀛刀修长刃利,借着一点月光都能森森逼人眼。
沐北辰你会救我的吧,沈清被点了哑穴,一时喊不出声,只能在心里默念。
北辰也不再跟他废话,迅速抽出他的赤影剑,腾空跃起,剑锋直指麻仓的心肺。迪米从井口爬上来,刀光剑影,二人正斗的不可开交,转头一看沈清惨兮兮地被吊在树上,忙忙跑了过去。
迪米走到树下却不着急救人,欠欠地调戏起沈清来,“快求我,求我就放你下来。”沈清说不出话来,忿忿地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晃荡着脚,这一晃绳子彻底断了。迪米收了玩性,迅速接住沈清跳到一边。
北辰见沈清安然着地,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挥剑斩下麻仓的半截手臂,赶来的禁军将其团团围住。麻仓轻哼了一声:“这只是开始,我的命不该由你结束。”话毕挥刀欲要自尽,却被北辰一剑刺穿腰腹。
“我这把赤影剑饮血无数,不在乎多一个你!”北辰说罢抽剑,用衣袖擦掉血迹,回鞘一气呵成。
沈清从未见过这样的沐北辰,冷峻,决绝,不容置疑,还有一点点帅。
被吊的久了,沈清全身瘫软站也站不稳,走路是个大问题。北辰交代了卫兵将被抓来的孩子紧急送回军营,交由军医救治,然后走向沈清,不由分说打横抱起了她。
沈清自知走不了几步路,乖乖地不做反抗,由着他抱。想起来自己还说不了话,对着北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北辰底头作势要亲上去,沈清又忙摇头摆手,全身都在拒绝,这货是要乘机占她便宜吗?
“怎么?哑穴不想解了?”北辰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坏笑。
原来是自己想歪了,沈清尴尬的挤出一个窘笑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哑穴解了,憋了许久,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被人抱在怀里,这脸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满脑子都是刚刚沐北辰收剑回鞘,向她走来的样子。她这个人意志力比较薄弱,一次两次久了会不会……细思极恐!
出了少学堂,北辰将沈清抱上了自己的马,二人共乘一骑,回了沐府。
迪米带人下枯井把那帮昏过去的东瀛人捆了上来,四处张望却找不到沈清,气得翻鼻子瞪眼,暗自嘀咕道:“救你的是我,话都不说一句就跟着男人跑了,还骂我没心肝,你那心肝多半是假的。”
到了沐府沈清这腿脚也利落了,拒绝了北辰的一番“好意”,自个儿抓着衣服颠回了房。她怕北辰要像审犯人似的问她,为什么深更半夜去少学堂?为什么会功夫?为什么被绑了?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应付。
不料北辰的第一句话是,“你那么厉害怎么还……被绑的那么狼狈……”
“因为……我最近……吃的少!”
北辰深表赞同地点点头,正经脸道:“那以后多吃点,胃口不好,记得多喝香薷汤。”
“好,明天我就当水喝。”沈清深以为然的点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