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南宫晟拥着她,柔声说道。
盛子墨点了点头,信步朝盛府大门走去。
“定王,且慢!”盛天科领着众人齐齐迈出大门,将南宫晟和盛子墨拦在门外。
南宫晟挑眉,不冷不热地说道,“盛大人,盛大小姐在老宅供奉祖宗灵位十七年有余,其孝天地可感。皇上已下旨,将盛大小姐赐给本王为正妃,今日本王领盛大小姐回府,你有何话说?”
盛天科跪在地上,压根没仔细打量盛子墨,矢口否认眼前站着的是盛家女儿,“回王爷,下官的确有一女名子墨,但她在两个月时患天花而亡,断无在老宅供奉祖宗灵位一说。下官认为,定王是受人蛊惑,听信谗言,遭奸人蒙蔽,恳请王爷明察!”
这时,跪在盛天科身旁的男子开口说道,“禀王爷,盛相之女盛子墨的确在两个月大时患病而亡,当年替大小姐诊治的正是下官。”
“汪有道,当年是你亲自替盛大小姐诊治的?”南宫晟斜眼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不屑地问道。
汪有道点头,“正是属下。”
南宫晟嗤笑出声,朝甄水示意,“把汪有道的话,原原本本给爷记好。”
甄水点头,“爷放心,小的绝不漏一个字。”这几日他总算弄明白,为何会有那样一道圣旨?为何爷几乎变了个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位又聋又哑的盛姑娘!连爷的心上人都敢惹,这些人是在嫌命长!
南宫晟说道,“既然当年是你诊断的,那你且告诉本王当年的情形,若有半句不尽不实,定不轻饶。”
汪有道是太医院有名的“医痴”,在他眼里除了医书就是病患,这也是当初盛天科找他替盛子墨诊断的原因。正因为汪有道的这种秉性,注定他不会虚溜拍马,不会屈服权贵,这样的人虽官职不高,但说出的话却极为可信。他断定盛子墨患天花而亡,谁能质疑?
翻出随身携带的行医记录,汪有道回忆起当年的情形,“嘉和三年正月初三,下官接到求诊赶到盛家,当时盛大小姐全身出现无数水泡,高烧不退,晕迷不行。经下官诊治,盛大小姐患上的是天花,这种病常见于孩童,除非自愈,别无他法。”
“当时,下官开了几剂退烧药备用,一旦醒来就给大小姐服下。但大小姐福薄命浅,两个时辰后就没了呼吸。下官接到消息,立即赶赴盛家确认,盛大小姐的确已失去生命体征。”
“这是当年的诊治记录,王爷若有疑问,尽可细查。”
甄水取过汪有道手中的诊治记录,送到南宫晟跟前。南宫晟随手翻了几下,扔回甄水手中。盯着地上的汪有道,问道,“诊治记录本王信,但你判定大小姐死亡有何依据?”
汪有道回答道,“当时大小姐已经没了呼吸,身体发凉,属下据此判定大小姐死亡。”
“哦!”南宫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是汪大人你学艺不精,误判人命!”
汪有道急了,他在太医院行医多年,从未出现过差错,“王爷,此话怎讲?”
甄水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医书,翻到其中一页,送到汪有道眼前,“好心”提醒道,“汪有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古籍上怎么说。”
“怎么可能?”汪有道看着古籍上的文字,整个人处于错愕中,随即越看越入迷,后来竟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笑完之后,又朝着南宫晟连连磕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在场所有人,都被汪有道怪异的举动震住。盛天科暗暗不悦,汪有道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太医,也是当年盛子墨早夭最有力的见证者,如今却在看了古籍后行为怪异,要说定王没有搞名堂,他死都不信。
偏过头,正准备提醒汪有道,汪有道却比他还快一步,朝他连连磕头,“盛相,对不住,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