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尊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难道是林氏的意思?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
书房里,霍尊坐在桌前,忧郁的眸子茫然地盯着窗外。
“悦儿,如果你还活着,会不会也想她一样,能歌善舞,会煮英雄茶,会谱《洛神赋》?”
许久,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镇国将军府住的是之前的开国元帅府,他心底藏了六年的那个人的舅舅家。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能勾起他的回忆,而他的回忆里满满的都是她。
司徒俊提到性子清冷、过目不忘、耳过能详时,他几乎确定了夏芫就是他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可司徒俊提到她的年龄时,他潮水翻涌的心瞬间结冰了。
都是五月二十日,偏偏差了二岁?
明明眉眼处那么像,爱好也相似的惊人,可为何就是对不上?
十六岁半,这个年龄与使臣提交的册子上记载的一字不差,与他到酿山调查的情况也完全一致,司徒俊回答他的疑问时斩钉截铁,没有半点替夏芫掩饰的意思。
刚才,他故意用生孩子来试探夏芫,她脸上的惶恐让他看到一丝希望,但她后面的解释又完全再情理之中。
还有,他的小悦儿对虾蟹过敏,夏芫却偏偏喜欢吃这些东西,而且从小就喜欢?
明明就是两个人,为何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将她们联系到一起?
霍尊揉着眉心,长叹了口气。
夏芫回到寝室时,司徒俊正百无聊赖地翻着几本兵书。
她目光落在夏芫身上,鼻尖默无声息的动了几下。
“这张黄花梨暖床是崭新的,还有这头顶上众星捧月的夜明珠,粉紫色的曼莎床帏,你们俩过的挺滋润的吗?才成婚几个月,就换新床了?”
夏芫急促地白了她一眼:“你正经点,别胡说!”
“一身的薄荷玫瑰味,刚沐浴了吧?这薄荷女孩子少有用来沐浴的,除非身上有伤,要不要,让我给你验验?”
司徒俊一脸诡笑,说着就上前去扯夏芫身上的披肩。
夏芫羞恼的看着她,气愤地说:“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而且还是个女王爷,怎么就大大咧咧没个正经?”
对方英睿的凤目里漏出一抹冷嘲:“我大老远跑过来,被你丢在这暧昧的婚房里孤枕难眠。你自己倒好,跑去同他鱼水之欢。我再没正经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那比你,默无声息的做了出来!咱两究竟谁没正经,要不要请那几个丫鬟进来评评理?”
夏芫连忙将她拦下:“你别胡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事情的确不全是我说的那样,真相是你受伤了,他帮你……用药了吧?你们干柴烈火,玩过头了吧?”骏王爷斜了她一眼,笑的一脸诡异。
面对这位性情难测的神经王爷,夏芫气的咬牙切齿。索性脸色一沉,坐在床边上不再理她。
“瞧瞧瞧,这生气的样子跟以前一模一样。我是在皇宫里长大的,那些侍寝的宫女从父皇寝宫里出来时,动不动就跟你今天走路时一个样子,不同的是,你可比她们走的煽情多了!”
“司徒俊,”夏芫捞起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在司徒俊身上,“你再胡说八道,明早就给我走人!”
司徒俊眉梢一扬,爽朗地笑了声,脱下外衣后斜靠在床上。
夏芫拧巴着眉毛瞅了她一眼,转身取了床被子给她搭在身上。
“不逗你玩了,本王给你说说正事!为了不让人发现你失忆,本王就不厌其烦地给你说道说道你之前的事情,免得那日撞上个故人露出了马脚,也省的遇上了往日里相好的,瞪大了眼睛认不出来。”
“又没正经了,本姑娘清清白白的,何时有过想好的?”
司徒局一激动,猛地从床上坐起,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几分:“你可是冲着他来到邑国的,不会连这也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