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悲壮的样子,霍尊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夫不过说你身体底子差,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不宜多行夫妻之事,瞧把你吓的连后事都交代了。”
夏芫脑子一懵,刚抹干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不过这次是笑出来的。
霍尊笑了笑,将脸上的忧虑全咽进肚子,她这样的反应,他不忍、也不敢告诉她残酷的真相。
“你就是存心看我笑话的,是不是?”听了他的话,她破涕为笑,摸着脸上的泪水,气愤地看着他说。
霍尊笑而不语,装出一副恶作剧得逞后的样子。
玉暖端着凉好的药走进寝室,夏芫接过后一饮而尽。
草药味道重,入口很腥苦,但比起生死别离来实在算不上什么。
因此,她如饮仙露一般将它喝的干净。
“傻子,这么大一碗药,你跟喝白开水似的就喝下去了!嘴里苦不苦?”他一遍剥着橘子,一边心疼地问道。
她脸上泛起二个深深的梨花窝,笑颜愉悦地回道:“比起与你长相厮守来,这些药跟本就和蜂蜜水一样!”
次日,霍尊拉着她去了家商铺,是林倩雪年前带她看得哪家原先卖文玩、书画的三层商铺。
进去后,夏芫发现里面布置、摆设全都换了模样,墙脚处还放着一个宽大的牌匾,上面用金粉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大字——“腾远茶舍”。
“你不是想开茶楼吗?这家铺子我买下了,账房和跑堂的人也找好了,都是信得过人。到时候让清月、玉暖、白冰来帮你,不够的话你再找些人来。”
夏芫惊讶地看着他,急切地问道:“买下这家铺子得十几万两银子,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十几万两银子本就是你的,上次去西蒙时陆境衡送给你不少银两,你忘了?”霍尊扬起眉毛笑道。
年前,托陆境衡这位驸马爷的福,他们二人跑了趟西蒙,在听雨轩意外地收获了十几万两银子,还抓到了丞相府的把柄,没想到那些银子霍尊全用来帮她开茶楼了。
夏芫默默地看着牌匾上的四个大字,双眼笑成一对迷人的上弦月。
“腾远茶舍,这个名字好。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
霍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鼻尖上轻点了下:“还有一层意思,心疼的“疼”,久远的“远”。你说过要与我长相厮守,作为回报,我便疼你的更长久些!”
“事你自己先说的,生同巢、死同穴,不准食言!”
二人相视而笑,额头相抵,十指相扣。
腾远茶舍开业的那天,霍尊在骑兵营忙着,林倩雪和阙茗早早就赶来了。
因为霍尊和夏芫早已扬名全城,开的又是青龙城最有档次的茶舍,因此前来看热闹的人不少。
人们尽情地议论着,有的说这二人臭名昭著,做不成什么生意。
有人说能在法华寺抄写梵文的夏芫,不但才华横溢,而且带有仙气,定能煮出这世间最好的茶来。
基于他们夫妻二人的名气,从大清早开业起,茶楼里便人气十足,虽然都只是进来看看,但也足以上夏芫激动上半天。
在这个尊卑贵贱划分明了的时代里,茶艺还没有飞入寻常百姓家,完全还停留在上层社会中。
因此,夏芫接受了林倩雪和榷茗的建议,将这个茶楼装饰的典雅、高尚,茶水更是按照身份和品级严格划分。
一楼虽贵,但普通人家咬咬牙也尝得起一杯。二楼,完全是达官显贵们煮酒品茗论英雄的地方。三楼,非请不得jinru,里面的茶水更是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