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明目皓齿,声音清甜,美的也是羞桃让李。
细看时,更有着大家闺秀之风范,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要比自己这个歌女出身的高贵优雅许多。
那女子跪在地上,朝夏芫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自报是霍家的远房亲亲。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夏芫目光落在她脸上,似欣赏又似讥笑。
对方府身又是三个响头:“少夫人谬赞了,小女子普通人家出身,并没念过多少书,除了些女红外什么都不懂,算不上伊人。若非老夫找人算过,说我身体底子好,容易怀上,定会不垂怜于我!”
夏芫轻笑了声,将她的身份一语揭穿:“孟蒹葭,年十六,工部尚书孟怀远之女。虽说在闺房少有人见,但琴棋书画诗酒歌茶无一不精,也算是有些名气。你这六个响头磕的,还真是折煞了我!”
孟蒹葭脸上一惊,刚站起的身子“噗通”一声又跪到地上。
虽是懒懒地坐在床上,夏芫的声音可也一点都不和善:“肚子好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镇国将军府的门槛不是什么人都能爬进来的!说吧,凭什么让我帮你!”
“少夫人恕罪,是老夫人让我这样说的,说这样待在茶舍不易引起怀疑!我对霍少爷一片真心,自三年前皇都一见,便一直念念不忘,还望少夫人成全!”那女子跟磕头虫似的将地板撞的咚咚作响。
刚走个痴缠七年的,又来个念念不忘三年,夏芫默哀了三秒钟。
若非二只喜鹊帮她跟踪了几天,说此人在家里乖巧温顺,就冲刚才跟她耍心眼儿这一件事情,她都令人将她哄走了。
“对于纳妾一事,我心里尚有更合适的人选,那人虽出身不好,但嫁过来想必也能受些恩宠。既然我娘有意选你,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嫁过来后他若冷落了你,别怪我没好心提醒!”
夏芫不缓不慢地说着,一来试试对方的决心,二来严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警告对方在茶楼里的这些日子不准背着她乱来。
“少爷与少夫人伉俪情深,小女子早就听闻。少夫人放心,我长在深闺之中,从未有外人见过,即便是霍少也,当年也未看清我的容貌。此事虽是老夫人安排,但小女子实属心甘情愿,若来日孤独终老,绝不怨天尤人!”
心里翻天覆地的疼了几天后,原以为不会再疼,没想到此刻还是隐隐地疼了起来。
她不想在说什么,告诉对方跟着她学习茶艺。
对于夏芫亲自带学徒的事情,所有人都不解,夏芫勾唇一笑,说自己味觉嗅觉不好,培养个新人用起来顺手。
孟蒹葭本来就懂些茶道,调教起来并不费力,教了她几道简单的花式茶样,没几天功夫,对方已经能做出来。
“自今日起,他的晚茶由你来煮!”夏芫吩咐道。
晚上,霍尊轻呷了口茶水,眉角微提了下,问道:“这茶,谁煮的?”
“我这几日老犯困,早早的就像躺到床上。这茶是我新收的一个学徒煮的,大伙都说味道不错,就先让她给你煮着,待我身体好些了再煮给你喝。”
“嗯,身子不好就多休息几日。五日后,我有两日停休,都是候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