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不上战场,夏芫心里一下子舒缓了许多。
“合欢是长情之花,象征夫妻好合,伉俪情深。要不我们多采些,回去就酿酒好不好!”霍尊看着她发髻上的花丝,轻笑道。
夏芫眉头一锁,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淡淡地砸了句:“你自己采自己酿吧,我奔波多日,身心疲惫!”
他朗笑了声,腾空跃起折些几枝花叶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念到:“合欢花呀合欢花,解忧思,愈心伤。你看我这个多月来伤心伤肺伤脾伤胃的,你就酿点合欢酒给我补补吧!”
她没好气地瞧了他一眼,怒声道:“你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没牌没胃的,否则我也不至于心灰意冷!”
“是我错了,可春季里酿的桃花酒已经喝完了,夏天已过去了,你总得酿点新酒吧!”
“你说什么?”夏芫气的脸都绿了,“那些桃花酒有一半是给倩雪和榷茗的,你怎么可以把他们全喝了?”
霍尊笑而不语,跃上枝头攀折起合欢花枝来。
看着一枝枝花叶落在自己脚下,她叹了口气将它们打理了一遍,带着沉甸甸地一堆花枝回了茶舍。
霍尊说万骑营有事要做,晚上才能回来。夏芫坐在三楼上仔细地将花与叶子分开,瞧着几桌子粉嫩的花朵,她的思绪又落在那天的生日宴上。
福寿共享,将对方请到生命力。
几经周转,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幸福虽来之不易,但也值了。
清月站在门口,笑呵呵地望着她。夏芫知道这丫头为他们开心,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过来帮忙。
“少夫人是要教奴婢酿酒吗?这是合欢酒,女婢可不敢沾手,怕少爷知道了不高兴!”
夏芫抬起头瞧了她一眼,拿起一根合欢枝子瞧在她头上,笑道:“叫你嘴贫,明天我就让霍尊找个人把你给嫁了,看你给到时候给夫君酿不酿合欢酒?”
清月吓得小脸皱出了一团,她告诉夏芫这一个多月来霍尊度日如年,天天与酒度日,不但喝光了夏芫酿的桃花酒,还将西院里几年前藏的酒都给喝光了。
“我怎么听说,这酒都和到流云阁去了?”夏芫翻看着手指的合欢花,不屑地说道。
“家里有老爷骂着,这里有林倩雪和榷茗堵着,少爷没地方去只好躲在流云阁了。少夫人您是不知道,我跟了少爷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喝醉酒。那天少爷在茶舍发起酒疯来,可把大家给吓坏了,连林倩雪和榷茗都愣住了!”
夏芫采摘花朵的手指顿了顿,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对方:“谁说第一次喝醉酒,年三十那晚,那喝的比谁都多!”
“那晚是因为老妇人下药了,以少爷的酒量,那些酒根本就醉不了。那日,少爷从流云阁回来时已经喝了不少酒,进茶舍后什么都不说使劲喝酒林倩雪到三楼骂了四次,最后看他将茶舍的酒全喝了,便再也没吭声。少夫人您不信的话自己瞧瞧!”
清月说着拉起夏芫出了大厅,走到夏芫之前住的寝室跟前。夏芫站在门口一看,她睡的床早没了,地面上一个巨大的深坑。
“少爷那日喝醉酒,挥剑将那张大床给劈成几段,喊着要将这个房子给拆了,大家拗不够他,便找来几个力气的点将地上给挖了个坑。少夫人,你不再的时候少爷的心情很不好,他真的很在乎你!”
夏芫看着地面上的大坑沉默了会,合上眼说:“这个房子以后锁起来,不必再用。”
“少爷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三楼上客人不多,要将东南面那几间房子挪出来做个大点的寝室!”
酿完合欢酒已经是傍晚,吃过晚饭后,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下楼去看看,刚好遇到霍遵春风得意地走了进来。
盯着桌子上刚刚封闭起来的酒坛子,他开怀笑道:“嗯,这酒好,颜色红润,还未曾发酵酒已经能闻到酒花香了。咱们成婚时合卺酒没喝上,以后日日饮这合欢酒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