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苦修千年,虽然痴傻,但元神不灭,真身不死,那些降妖师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虽然赤手空拳与那些人打的辛苦,但没多久便将几百个降妖师冻成寒冰。千山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那个发簪,问暮雪是不是她的东西。暮雪其实早就忘了这根发簪,只是看着千山时她忍不住将那根发簪接过来看了眼,就这一眼功夫,剩下的降妖师合力使出了最强的降妖阵法。
暮雪被困在降妖阵里痛苦不堪,千山看到那把发簪在暮雪手中发出蓝光,心里非常害怕。因为他确定了自己与这只痴傻的狐狸相爱过,这对身为皇帝的他而言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也是他的子民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降妖阵虽然威力无比,但对于万年不死的暮雪来说难以致命,降妖师请求千山以龙血祭阵,他看着痛苦不堪的暮雪原本是犹豫不定的。但当那幅画卷继续展开,暮雪的一片记忆映入他眼中时,他彻底改变了注意。
画卷上的记忆非常短暂,是他们二人在山洞中成亲的场景,没有红烛暖账,但二人拜堂的样子极为认真可爱。一对农夫从此经过,送了袋面粉给他们。他们欢笑着撒了一身的面粉聚在一起蒸馒头。事后,暮雪还为他跳了一支舞,和他迎亲路上遇到她时她跳的舞一模一样。只是画面上,暮雪衣袂飘飘,目光清澈,笑容自然,而千山手足乱舞,胡吼乱笑,疯癫痴傻。
看到这里,千山彻底崩溃了,面对着几百名降妖师质疑的目光,他果断地砍伤了自己的手臂,引血入阵。
然而,谁也没想到那把发簪是暮雪的法器,所向之处皆是火海。除了千山有暮雪的心脏护体外,其他人很快被烧成灰烬,连绵的雪山在无尽的火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她细心呵护的面粉没了,暮雪惊慌失措,她早忘了召唤这片火海的发簪是她自己的法器,也忘了熄灭火焰的方法,情急之下将自己的身体变成厚厚的冰川覆盖在延绵的山脉上。
火海退去了,暮雪却因为执念太重,化为万里冰川再也做不会自己。那些山脉因常年被冰川覆盖,天寒地冻日夜飞雪。
千山后悔了,拼命地告诉她说他就是千山,是和她一起做馒头的人,他们有很多的面粉。这里白茫茫的东西全都是雪,根本就不面粉,是寒冰地狱。
可惜,暮雪五识尽丧,眼前的千山她看不到,他的话她也听不到。她仅凭着一股执念让自己化作万里冰川,爬在无边无际的大山上守护着那些面粉。
千山坐在雪山上,看着那幅画卷每日自行打开,再自行消失。直到有一天,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二个傻子兴奋的事情。
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妖的寿命却有成千上万年,几十年后没有人记得那只雪山白狐,但万年后那里的积雪却因她深厚的执念一直没有消融。”
“嗯,故事不错,就是有些沉重!”霍尊叹了口气,将她往怀里揽了把。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这个故事是我改过的,原先的故事比这个凄惨的多,但我刚喜欢鸿雁殉情,白狐化冰。”
霍尊勾起食指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下,笑道:“鸿雁殉情,白狐化冰,那比的上你我相拥而眠,日久情深。”
她夏芫轻笑了声,抬起头望着霍尊,意犹未尽地补充了句:“我叫夏芫,我爱的人叫霍尊,我们是夫妻!”
他目光顿了下,俯身吻住她的唇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抚摸,一番黏合、摩挲、碾压后,温柔地冲了进去。
她眼底的惊慌失措很快被他的温情退去:“别怕,在你开始调理身体前就这一次,我轻点!”
次日一早,霍尊与夏芫在大厅里储放那些合欢酒,谈笑间提到昨夜的事情,夏芫一阵娇羞,他笑了笑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发现门口有个人影,夏芫惊慌地将他推开,转过头仔细一看,竟是榷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