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下,冰冷地看着她发髻间的那朵合欢发簪,关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守在了衣袖间。
发现对方双唇紧闭、唇间冰凉,夏芫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正好对上他那双冷若冰川的眸子。
她愣了下,不知不觉间退后了半步,湿润的薄唇刚离开他冰冷的唇角时,他伸手紧紧地将她嵌入怀里,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瓣。
唇间一阵猛疼,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阵阵难忍的吸疼在她心底传开。她惊慌失措底看着他,却见他剑眉微锁,双目紧闭,似乎对她唇瓣上的这个狂吻很投入也享受。
知道自己下唇被咬烂了,周围还有不少围观的士兵,她努力地退了他几下。他环在她后脑勺上的手指猛一用力,将她更紧地嵌在怀里,另一只手则及时地换过她的肩膀。
当着个血吻结束的时候,夏芫只觉得自己后脑勺和肩膀被他抓的生疼,双唇火辣辣地疼着,喉咙处更是难受的窒息了半天。
上百双眼睛下,二人四目相对,他眼神复杂,脸上的神情已经不是悲喜所能形容,她脸脖通红,心里如潮水翻涌。
忽然,将军府的樊莽跑过来,说西院昨日出了飞贼,请她和霍尊回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夏芫和霍尊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府兵,又不约而同的仰起头长呼了口气。
在上百士兵的尖叫声、欢呼声、呐喊鼓掌声中,他忍不住笑了几声,拉着她回了西院。
霍尊南下的前一天,白冰跪在三楼恳求了夏芫一个早上,说他哥哥伤势未愈,被杜家兄弟逼着再次出征。她希望夏芫恩准,让她回到南康,亲自向康王给她哥哥求情。
这个时候放白冰回去,对她对霍尊而言,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可白冰的哥哥凌寒曾放过她们性命,白冰她也一直没有当成为人对待。夏芫犹豫了一个早上,决定放她回去。
“少夫人放心,回到南康我一定会护你和玉暖安全,如果有可能,会设法救出你们的亲人!”白冰跪地拜了三拜,认真地说。
“这个阵法图是我昨日到南山营后画下来的,虽然只是个凤毛麟角,但好歹和书上写的没有矛盾。你路上再改改,拿回去交给他们。至于作战部署,南山营五万人马,七城新兵。这些都是他有意让我看到的,回去该怎么说你再斟酌斟酌,两面都不能陷我和玉暖以险境!”
白冰是由擎天王府的人安排回南康的,速度要比霍尊带着五万士兵快上几日,离城的时间安排在霍尊离开的前一晚。
那晚,白冰离开茶舍不足半个时辰,霍尊便回来了,夏芫看着他满眼都是不舍。
虽然没有言语,但她默默地将吃的喝的用的给他带了一堆,最后悄悄地将红老仙给她送的药全部给他放进行囊里。
他斜靠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泛着淡淡的柔情和留恋。
“成亲了就是麻烦,这么小个战事都让人满心牵挂,放不下家里!”
“你是在笑我麻烦吗?”夏芫一边给他装点行囊,一边抱怨着,“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将吃的和用的东西分开装吗?还有衣服,为什么要和这些笔墨纸砚放在一起,染到衣服上你穿什么?“
话语间,她从他粗粗打点过的行囊里取出一套衣服,正准备叠好后和其他衣服放在一起时,几页纸张从那套衣服件滑落出来。
几页纸张是折叠在一起的,她看到上面粗粗细细的线条和密密麻麻的字迹后,一脸平静地将它们捡起来,放回到叠好的衣服里。
将他大大小小的三个行囊收拾好后,全部认真地将带子扎成蝴蝶结,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
霍尊默无声息地看着她,目光在装着那几页纸的行囊里停留了很久,看着她收拾好东西后抹着汗朝他走来,笑着朝床里面挪了挪。
“怎么,你晚上要睡里面吗?”夏芫疑惑地看着他。
“我累了几日,今晚肯定睡得很深,你睡在外面,晚上内急的话方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