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里炭火烧的正旺,不足巴掌大的本子进去后很快烧没了四角和封面几页的内容,霍尊见状急忙将夏芫拉开,不顾一切到从火里将本子掏出来。
“你干什么?就这么不敢让我看到吗?若非我的毛笔滚到了书桌下,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个账本。你明明那么想我,为什么整整半年里连一封信都不肯写,为什么背叛我做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夏芫莫明地看着他,半年里她明明写了十六封信给他,而他总共就回了一封,上面就四个字——等我回来!
她等了,等的结果就是他带了他心爱的小悦儿回来,一次纳了三个妾。
之后,他与那三个女合起来折磨她,在她身心俱损\苟延残喘地只剩最后一口气时,无情地将她丢给府兵,被那些人扒光衣服后参观羞辱。
那个账本玉暖临行前帮她收拾了次房间,收拾完后账本就找不到了,不久后霍尊凯旋的消息传来,她便再也不找了。
夏芫看着她,瞳孔中的疑惑退去后,剩下的只有冰凉如水深不见底的渊潭。
心已死!
灵魂已碎!
别说是解释,就算是他跪下来对她表白,她的感情世界里都不会再泛起涟漪!
“你凭命的赚钱,每隔十天就将赚到的银子换算成马匹和粮草,每一次都备注着”平安归来“这四个字,明明那么在乎我,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写信给我?”他抓着她的肩膀,捏的她膀子生疼。
“你想多了吧?南疆战场上,康国大将凌寒前遇劲敌,后有杜家兄弟暗害,康王猜疑。我与他两情相悦,情深似海,本打算找个机会将银两增送与他,可惜他早走了一步。平安归来,自然是希望战争结束后,他早点的兑现承诺接我南康!”
霍尊手臂一僵,话音也生硬了几分:“凌寒?是白冰的哥哥吧?难怪你处处护着白冰,原来她是你小姑子!”
“不错,我任你们践踏,任你羞辱,就是为了留着一口气帮凌寒照顾她。若是白冰不在了,你以为我会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勾起唇角笑了,讽刺道:“说的跟真的一样,那根羊脂玉笛呢,这么忤逆的东西,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刻上”凤“字送给你?”
“我的男人不止这一个,够了吧?南康的,东翼的,漠北的,还有你养的那些府兵,这么多你满意了吧?不满意的话……啊!”
她话未说完,就被他封住了嘴巴,一个疯狂的亲吻炽热缠绵,让她脑子里一阵缺氧。
她凭命地朝他舌头上咬了一下,趁机推开他逃回寝室。
霍尊手里攥着那个被烧掉了一半的小本子,怔怔地靠在灶台上。
夏芫躲在寝室里凭命地喘气,刚才她说出凌寒是有心的。
因为只有这样,霍尊才花更多的心思去找白冰,找到之后不会轻易地要了白冰的性命,因为她觉得霍尊的真正目的是让她自己痛不欲生。
以前,她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折磨她\羞辱她,现在,她觉得他心里似乎还有一丝不忍,还有那么一点情意。
可惜,这种变态扭曲的爱情她不稀罕,这种连信任都有的情感说到底就是泡沫,再遇到风吹雨打同样会灰飞烟灭。
她的目标很明确——白冰!
二日后黄昏,一个丫鬟过来传话,说让她去北院府宴。
夜宴?
是有客人吗?
她心里怔了下,该不是羞辱完后又打算将她赏给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