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大该什么时候可以活动自如?”夏芫平静地问道。
“十指连心,少夫人恐怕等疼上些日子。好在是皮外伤,三天以后就可以试着活动手指!”
太医的话给了她一些信心,右手能握笔的话,修复起这些壁画来多少会轻松一些。
陈太医走后,霍尊带着她们在一家南康人开的饭馆里坐下。
吃饭时遇到二位弹曲的姑娘,发现那二人弹奏时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朝他们这个方向看,夏芫静心一看才发现竟是故人。
这二位南康女子正是几个月前,乐仪府献给霍尊的女人。
那日家宴上,霍尊的狠绝强势,夏芫隐忍退让将她们二人吓的半死,逃出青龙城再也不打算回乐仪府,于是在这里靠卖场糊口饭吃。
“这二位你可还记得?”霍尊看着夏芫,风平浪静地问道。
夏芫给静雅添了一筷子冰糖萝卜丝,懒懒地回了句:“你有话直说!”
“西院里太冷清,你觉得这两个怎么样?”
“北院那么大地方,你想娶妾养妓怎么着都成。把人引到西院来,恶心到我那四只大鹅,它们可是要拧人的!”
夏芫起身欲走,看到那二人怯懦懦地朝他们走来,眉心一拧缓缓地坐回了凳子上。
“将军,夫人,按规矩,打赏最的人可以点首曲子,听你们点曲儿!”那二人行了个礼后,心惊胆战地说。
霍尊和夏芫全都莫名地看向静雅,他们二人坐在桌前都未曾离开过,只有静雅离开了两次,打赏的话应该也是她打赏的。
“我……我就赏了二十两银子!你昨天给我的零用钱,我一时不知道买什么,就给她们了!”静雅一脸无辜地对夏芫说道。
“你赏的啊?那你在这慢慢点曲子吧!”夏芫转身离开了饭馆。
霍尊看着她的背影,勾唇对静雅笑道:“这两个歌女你觉得怎么样?带回去给夫人做对丫鬟可好?”
“不好!少夫人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静雅坦率地说了句,急忙跑着去追夏芫。
沿街的商品琳琅满目,夏芫边看边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上次被蛇咬的那几处石凳附件。不远处的江面上有几个画舫,里面茶点、曲子、棋牌一样俱全。
夏芫想了想,上了一只画舫。
“这只画舫我包下了,可以走了!“她看着船家笑着吩咐了句。
船家摇着船,哼着歌,快速带着她离开了江岸。夏芫对着一江春水,心头如潮海翻涌。
虚妄江江水万丈,江面宽广,去年春节时司徒俊带她滑过一冰,那是她第一次踏入江面。去年五月里,虚妄江畔纵身一跃,那是她第二次与此水相拥。去年七月,虚妄江畔,他为她山盟海誓说了一堆,才过半年,虚妄江桥头,他对她形同陌路。
这一次,坐在画舫上,本是想游湖赏景,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这两年来的风雨历程。
“姑娘,这茶不错,你偿一杯吧!”船夫笑着将一杯茶递给夏芫。
夏芫接过茶看了眼,说去年雨水,今年春日干旱,很多地方的茶叶都差了些,没想到这里还能看到上好的庐山云雾。
“姑娘好眼力,这庐山云雾可是我一位朋友精心种植的。今年干旱的时候他用马车将水托到了山上,一株一株的浇灌,因此极为珍贵。若非今个心情好,我还不舍得给你喝呢!”
船夫一脸微笑,只是这笑容荡漾在脸上,丝毫没有延伸到眼底。看夏芫将那杯庐山云雾缓缓喝下肚里,他眯起的眼睛里露出寒冷的光芒。
晚饭后,夏芫趁霍尊不在,皱了皱眉头朝静雅问道:“今天的饭菜怎么都是凉的?吃在肚子里跟喝了凉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