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悲凉的眼神,夏芫再次避开了他的话,不轻不重地说:“真相?很多时候亲眼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你谁都不信,只信自己。无论她做过什么,说到底还是些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心生嫉恨,归根结底还是你的原因。”
“用孩子来欺骗我,也是我的原因吗?”他气愤地看了她一眼,再次苦笑了声,“那晚在南康,我喝多了酒,看到山洞口一个身影走过来,像极了你。一个多月后再遇到她时,发现她是我找了多年的人,我顾她护她,但并未打算娶她。可她怀孕了,说孩子是我的,我娶了她,给了她我能给的一切,可惜……呵呵!”
霍尊一阵苦笑,让夏芫有些惊讶。
她并未完全明白他的话意,也懒得多想,他与她而言早就是个隔着十万八千重山水的路人甲,再好的段子也听不进去,因为没有什么比她脱身更重要。
“听说,孩子很漂亮,我去看看!”夏芫站起身,再次朝书房走去。
他跟着起身将她拉了回来,苦涩地笑道:“看孩子,我带你去!”
进了书房,他从书柜上取下二颗网纹铜扣,递到她面前说:“清月死的时候,手里紧紧地攥着一颗,另外一颗是南苑里给你下毒的那个船夫交出来的,说是从递给他广寒散的人身上捡到的。这个扣子的主人我昨晚找到了,你猜猜是谁?”
夏芫没兴趣猜,只是提到清月之死,她想到了喜鹊说的和秦新月聊天的男人,能杀了清月,显然是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杀死清月的凶手夏芫上次说过,就在这个院子里,可他不信,因为他只信自己!
“那人是西蒙的,藏在北院的厨房里做了七个月的火夫。前晚瞧瞧地偷走了孩子,大家都以为是偷孩子是为讹钱,没想到孩子死了,他哭的比谁都伤心!”
“孩子死了?”
夏芫脸上一怔,心还是莫名的抽了下。
那个小哪吒虽然与她没有任何交集,但是因为秦新月的多次栽赃嫁祸,让她从心里对那孩子充满抵触。
听到孩子死了,她一时竟有点反应不过来,毕竟几日前,她还在忙着给那个小哪吒缝棉衣。
霍尊情绪低落地斜靠在书柜上,夏芫顿了半天,低声地安慰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
“你到底有么有听懂我的话?”他生气地看着她,“我和她没有孩子,从来都没有,我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你!我对她深信不疑,以为那孩子是我的,可惜我信错了人!我和秦新月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一直都在骗我”
深信不疑?
夏芫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会,原来他还有相信的人,而且还是深信不疑。
那人一声季藤哥哥,叫的他骨子酥麻心里开花,即便是犯下滔天的罪过,他也会撑起一顶帐篷将她护在里面,不会让任何人动她一丝一毫。
而她夏芫,一个不慎,就会身心俱损,死无全尸。
用他的话说,南疆战场上枉死那么多人命,总得付出代价。
因此,她承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肚子有些隐痛,头脑也有些发晕,她突然想再喝一杯姜糖茶。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夏芫眉头轻锁,朝书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