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癔病越发厉害,口里虽然念叨着霍风、霍尊和夏芫的名字,但是夏芫站在她跟前时,她已经完全认不出来。
北院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大锁,西院里仅剩木槿一个丫鬟打理着。浩大的将军府,如今仅剩下的几百个府兵,以及东院里的林氏和几个丫鬟。
霍风的死,没人敢告诉林氏,其实说了,已经完全沉醉在幻觉中的林氏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这样也好,稀里糊涂的总比伤心难过的好!”明玉抹了把泪水,哽咽着说。
樊莽远远地看着夏芫,涨着通红的脸颊走了过来,真诚地说:“对不起,是我太鲁莽,错怪了少夫人。粮草的事情,若不是少夫人技高一筹,少爷他们在南疆时定度不过那一关!”
“过去的事情了,又何必再提!”夏芫风轻云淡地说了句,带着玉暖出了将军府。
玉暖回过头,看了眼门匾上“永烁王府“四个鎏金大字,感叹道:“一年了,这里冷清了太多。要是没有府兵和家丁,几乎就是个空院子!”
“追封的外姓王,对死者是个荣誉,对活人是个安慰,可惜能感受到这份安慰人的已经寥寥无几!“
几日后,石榕来到琉璃宫,说擎天王府上至王妃,下到仆从全部被关入死牢,三日后问斩。
“那阔天辰呢?“夏芫平静地问。
石榕小腿一拍,长叹了口气道:“怪就怪在这里,阔天辰自被关入死牢后,天天很冤。狱卒们都觉得他大概是疯了,因没人打理,就任他喊着!“
“他往日横行霸道,想必没几个人缘,此刻落难,应该也没人去探望!石榕,他多少对你提携之恩,有时间去牢里看看,听听他有什么话说!“
“姐,不用你说,我已经去过了。他除了喊冤,就没有第二句话。“
夏芫认真地看着石榕,严肃地问道:“那他有没有说,谁说冤枉的他们?”
“这个倒是没有,但他说了让我提防侯旭/候宁父子。我问他是不是被侯家陷害的,他又说不是!”
“我知道阔家有块免死金牌,应该可以护他一命!”
石榕再次叹了口气,说:“姐,不管阔家是不是被人陷害,在行宫外擎天王带兵谋反是永目共睹真的。以皇上这性子,就算有免死金牌,恐怕也护不了他。听说当年,陆家出事的时候,陆境衡手上也有块免死金牌的,可皇上根本就没赦免陆敬衡!”
夏芫想了想,轻笑道:“这个不难,你通过学堂/茶馆/饭庄/客栈等人群聚集的地方偷偷放出话去,就说皇上一言九鼎,从不食言。阔家有块免死金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煽动舆论,说大家都深信皇上是位明君,定不会失信于天下,或许能保他一命!”
“对啊!”石榕脑门一拍,大笑道:“这么好的注意,我怎么就没想道呢?一会我就去放出消息,说皇上真龙在天,英明神武,定不会失信于天下。”
石榕兴匆匆地走出琉璃宫,玉暖陪夏芫坐在院子里,打趣地笑道:“你如今心思越发缜密,可是猜到是谁给擎天王下的套?”
“按理说,侯家父子嫌疑最大,可不知阔天辰怎么想的,竟然那么肯定的说不是侯家!”
“这次谋反,阔家彻底倒下,得利的明面上看是霍家,但仔细想想,霍家得到的是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应得的。而侯勋,并没付出什么,却得到了整个亲兵营,他的父亲候宁恐怕很快就不再是个简单的礼部尚书了!“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