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芫站在桌前沉默了许久,最后认真地回答说:“不了,我如今身份尴尬,去了也不合适!“
“西蒙太子妃不过是个虚名,不管西蒙,南康和邑国之间战也好,合也罢,都不必把自己置身其中。既然此刻还生活在邑国,就暂且把自己当成邑国百姓!”
她不去看望林氏,其实更多的是不想面对霍尊。
他在漠北征战的这二年,已经不再与霍家有任何关系的她,依然将林氏照顾的稳稳当当,想方设法的为林氏治疗癔症,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因此,林氏病重,她觉得自己不去看望,心里也完全能过意的去。
因为夏芫的思绪还停留在这里,因此陆境衡的话语她并未认真思索,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本就是邑国人,又何须、暂且把自己当成邑国百姓!”
陆境衡脸上一怔,愕然看了她半天,走上前严肃的问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夏芫这才发现自己思绪不稳说漏了嘴,好在此人是陆境衡,她未再言语,他也未曾追问。
旁晚时,陈公公过来传话,说皇上一会要来琉璃宫吃年夜饭。
她淡淡的笑了笑,自嘲道:“我这里除了二个孩子,三个丫鬟,要什么没什么的,他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陈公公笑了笑,默默的退了出去。
“玉暖,我如今身份这么尴尬,你说他抱的什么心思?”陈公公离开后,夏芫朝玉暖问道。
“邑国局势复杂,皇上政务繁忙,压力大,内心孤独,能和他倾心相谈的,宫里大概就只有你一个了!”
夏芫一脸的不认可,轻笑着朝玉暖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说话也变成了说一半、留一半。我已经十九岁了,五年时间的历练,早就不是无知妇孺。他报的什么心思我能看不出来吗?”
“五年时间,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在变化,但无论怎么变,我都是真心的希望你过的好些。有些事情,当时机到了,你可能会发现……”
玉暖的话还没说完,便停了下来,因为陆境衡前脚已经踏进琉璃宫。
皇上用膳本该美食佳肴一长桌的,但陆境衡提前让宫人备下的酒菜量少精致,几乎全是夏芫喜欢的,而且酒水也换成低度的果酒,还特意配了不少茶点。
“今个除夕,你一个人跑过来,就不怕嫂子一个人待在紫宸殿里抱怨?”夏芫给对方斟了杯酒,笑着问道。
陆境衡笑着举起酒杯,回道:“她原是南疆宛城的百姓,三年前南疆一战,南康半壁江山划入西蒙和我们中邑国土,她跟丈夫南下寻梦城做些茶品生意,后来丈夫病死,跟着南康溃兵一起北上邑国。当年在南康,我曾帮助过他们,她半年前来到青龙城巧遇上我,为了帮你保住沁水,我就请她进宫与我假扮夫妻!”
“你……曾经到过南康?”夏芫惊讶地问道。
三四年前,霍尊带着南山营将士南下,夏芫
为保霍尊给南康送回假的阵法图和排兵部署图,南康怀疑夏芫叛变,派人多次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