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使神差的打开看了下,发现厚厚的一塔信全是苦诉相思的。
她知道,他攻打南康、漠北全都是为了她们景、诩二家;
五年了,他一直都活在对她的内疚自责中;
他对她的感情从未变过!
“霍尊……季藤……季藤哥哥……”
醉酒后,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忘记了陆境衡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当朝的天子正坐在自己身旁,情不自禁地叫出了霍尊的名字。
陆境衡怔怔地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在烛光下有些泛黄,显得他病弱消瘦的面孔更加憔悴无光。
“再等等,就让我再自私一次,走完了这最后一程,就成全你们团聚!快了,一年,只要一年时间就够了!”他眼底含泪,一脸悲伤地说道。
此日尚午,夏芫醒来时,身旁只有玉暖陪着。
“我,昨夜喝醉了?”她扶着额头问道。
玉暖将备好的衣服拿上前,一边帮她穿着,一边浅笑道:“是啊,醉的很厉害,皇上在这陪了你一夜,一大早眼睛都没合下,又赶着去早朝了!”
“这样怎么行?他身体那么弱,对了,你派出去的人查到了吗?境衡他究竟得的什么病,为何衰老的这么快?”
“这个?”玉暖轻锁下眉头,继续浅笑道:“宫里的太医你都打听完了,他们也说不清楚。我的朋友大都是些江湖人士,这等奇症他们的确没有见过,包括石榕等人也打听了,都说皇上只是衰老的快了些,并无性命之忧,你就不要担心了!”
穿衣梳妆后,她倚在门栏上,想到昨日的事情,她心里有些烦乱。
接过玉暖送来的茶水轻咽了一口,她问道:“今日初一,大过年的朝臣有那么多事启奏吗?皇上到现在都还没下朝?”
“这……”玉暖锁了锁眉头,委婉地说:“今日朝堂上展开了辩论,关于盛唐衰落和玄宗皇帝宠爱贵妃之间是否有关的辩论,朝臣们虽然说的婉转,但是人数众多。”
?!
夏芫目瞪口呆地看着玉暖和几个侍女,刚下肚的茶水在胃里蹿腾着,极不舒服。
昨晚补救了二曲,还是把祸给闯下了。
“他们……没喊着要杀妖后之类的吧?”
玉暖脸上一怔,笑道:“皇上那么宠你,这么造次的话自然没有人敢说。而且,咱们皇上在朝堂上也说了,他不是唐玄宗,但是比起唐玄宗宠杨玉环来,他更加宠你,万不会为了江山去舍了心上之人!”
夏芫怔怔地看着玉暖,玉暖噗嗤一笑,继续说:“这还不算什么,咱们皇上当着文武百官说的最霸气的一句,便是‘江山易得,美人难求,若非要只选其一,他永远都选后者,而且是毫不犹豫。除了西蒙的外患之忧,大邑的江山基本上稳固了,你们谁自认有能耐,朕可以退位让贤!现在就可以!’皇上这么一说,你猜怎么着?那些原本还理直气壮,指责皇后迷惑君心的人,立马就没话说了!”
夏芫听了,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
侍女们跟着笑道:“皇上这会,估计还在忙着整治这些朝臣呢!”
“是我不好,昨日多喝了几杯,给他添乱了!”夏芫看着头顶的日头,自愧地说。
尽管如此说着,想到陆境衡对她的袒护,她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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