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芫难以置信地看着阔天辰,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
“西蒙新皇十五岁,是皇上您在华溪城所生,您和阙名的儿子!当年……”
“这不可能!”
她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当年,从化溪城离开时,他们遭到西蒙士兵追杀,他亲眼看着躺在阙名怀里的长琴在马车颠簸时落入江中,她自己也跟着落下马车的。
那孩子当场就掉进江里了,在江中激起一道浪花后,就彻底淹没在浑浊的江水中,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他的确是皇上您的儿子!”阔天辰长呼了口气,解释说:“当年,阙名带着皇上逃避楚越追杀时,他给真正的阙长琴服了点睡眠药,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而手中抱的是个从农夫家里偷来的假孩子。因此,落江的那个孩子根本就是不皇上您的儿子!”
夏芫仔细想了遍当上的情景,那几日,刚出月子的她身体还很虚弱,随身的行李全是阙名亲自收拾的,为了防止被人追杀,他将孩子藏起来也是有可能的。
十一年前在虚妄江上,她与阙名对话时,阙名曾二次提到长琴,她知道长琴早已不在人世,对他的话未曾上心,如今想起来,只觉得自己糊涂。
看着阔天辰,她嗓子不由有些发颤:“境衡他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当年,西蒙王气愤地从虚妄江离去,几个月后又莫名撤兵,先皇对此百思不解,便偷偷在西蒙王室中暗置眼线,得知西蒙王收了位义子,就立刻派人彻查。起初,查到这位义子是楚越的孩子,后来经过考证发现时间不对上。一次机缘巧合中,有个楚越当年留下的心腹被皇上收服,此人说西蒙王收下的这个义子是他当年从华溪城带回去的!皇上结合西蒙王的性情以及做事风格,猜测这个孩子就是皇上您的儿子。西蒙王这么做,就是想让皇上与殿下母子相残!“
“可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忍心?”夏芫愤怒的说道。
阔天辰轻叹了口气,回道:“因爱生恨,连屠三城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这些算什么?陆、阔、霍三家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要攻打西蒙,微臣比石大统领,靖安侯更积极、更兴奋,可先皇有命,微臣不能啊!先皇临走前,再三叮咛微臣说,邑国一定要强大,强大到西蒙不敢侵犯,但千万不可攻打西蒙!”
看她沉默不语,阔天辰接着说:“空琴是皇上您和阙名的儿子,瑭玥是先皇的儿子。十几年前他流落南康,被当地一户渔民所救。当时他深受重伤,昏迷不醒,那家的女儿照顾了他二个多月,并于她有了男女之事。先皇当年并不知道那个女孩儿坏了身孕,身体恢复后就离开了。您当试探先皇瑭玥身世的时候,先皇没有告诉您真相,是因为他没打算将帝位传给瑭玥。先皇说,只有您来做这个皇帝,永兴王的几十万霍家军和前朝那些忠臣才会誓死效忠邑国,石榕、罗玉成等人也会誓死助您兴盛邑国,西蒙才会再短时间内不向邑国发兵。这样一来,邑国就有了喘息的机会,既有可能扭转大局,也有可能避免你们母子相残!”
夏芫坐在龙椅上僵了许久,缓过神后急切地朝传话的公公吩咐道:“去,请永兴王进宫议事!”
斜靠在龙椅上,她看着跪在殿堂上的永兴王霍尊顿了片刻,退下所有宫人后,开门见山地说:“长琴他还活着,就是如今的西蒙新皇!”
霍尊看着她,眼中尽是诧异:”皇上,您确定?“
“千真万确!他的的确确是我的孩子,我跟楚禾的孩子,可惜那孩子没遇上个好父亲,如今正在自寻死路!“
他心疼的看着龙椅上的人,认真地请旨说:“微臣愿意立下军令状,拿下西蒙,带他回来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