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她口中的自己多么可怜和无助。而是因为她的善变和奸黠。明明上一刻还是娇羞地表情,下一刻就变得不安,甚至楚楚可怜。衔接的毫无破绽和缝隙。
她说自己无亲无故,可是从她林府的时候开始,穿戴虽然低调,但是却不见寒酸落魄之态。先是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请求处罚。而后说自己多么可怜无助,若是被赶出去就要流落青楼。试想一下,一个当朝新贵,若是府中赶出一个婢女而流落街头。那么这个新贵恐怕也要被冠上残暴不仁的罪名吧?
所以,这个人非但不能赶出府去,还要好好善待利用。
“缪、缪公子……”紫衣仍旧有些不明其意的惴惴不安起来。
“意思就是,你不必在府里做下人了。可懂?”缪鸣中含糊其辞的说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太明的好,只要结果两下满意就好了!
“奴婢、但凭缪登科做主就是了!只求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余生足矣!”紫衣经历了刚刚的惊吓之后,已经不复娇羞地神态,只剩下怯懦胆小的样子。拿捏的恰到好处。
“下去吧!”缪登科见紫衣如此知情识趣,进退有度。便动了栽培的心思。只是觉得此时不是说破的好时机罢了!
“是,奴婢遵命。奴婢这就下去取了早膳过来再去请教缪管家。”紫衣小心翼翼地回了话就退了主厅。一副生怕说错话惹的缪登科生气反悔似的。
缪鸣中看着紫衣离去的背影,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喜是忧。他给了她想要的东西,自然也要从她身上获取报酬。只不过获取报酬之后,她想要的东西也许会成为梦幻泡影一般。
宫中,钰坤殿
皇后娘娘早起用了早膳之后,立于耳室窗户之下修剪花枝。“这花枝许久未休了,竟有些肆无忌惮地疯狂抽条了!”皇后娘娘手戴花甲,执纯金镶嵌红宝石的小金毽子慢条斯理地穿梭于花枝叶子之间。
“凭它如何嚣张,还不是被娘娘修剪了旁枝歪叶,变得服服帖帖毫无生机。”挽云双手端着枣红色的托盘,上面堆放着凌乱的剪下来的花枝。
皇后娘娘浅浅一笑,“你这丫头,本宫不过说了一句这花长得太快了。你就如此讨巧卖乖的夸赞本宫。不过……”皇后娘娘说道这里,拿着手中精致的小剪子,“咔嚓”一下剪掉整铢花上面最好看最大的一朵。另一只手拿过鲜艳欲滴的红色花朵放在鼻子下面轻嗅一下,赞赏的回过头来看一眼挽云。“却深得本宫的心。”而后将花朵轻轻插在挽云的发髻上。
挽云见此趁势放低了身段,低下了头。以便皇后娘娘赐花别于发髻。皇后娘娘看着挽云点点头,“甚美!”倒叫挽云一下绯红了小脸。“娘娘谬赞了,奴婢尚不及皇后娘娘万分之一的美貌。皇后娘娘才真正算得上倾国倾城的美貌。
“倾国倾城?”皇后娘娘听此言笑了,只是看上去有些微微的苦涩。若是当年芳华十八的时候,她倒也担得倾国倾城四个字。只是现在……自己早已不在年轻了。宫中比她年轻貌美的嫔妃一大把,皇上也是喜新念旧,恐怕早已经忘记了自己二八芳华的样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