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记忆中的杨云广的手势和位置,林袁清也在同样的地方轻扣了一声,却不见想象中的那扇暗道的门打开。
还以为自己记错了,便在门上又连续扣了一声,然而依旧不见那扇门任何反应,林袁清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约莫自己记错了,林袁清便毫无章法和规律在门上随意扣击着,只希望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敲对了。
原本想通过这条暗道逃跑的,在房里转了几圈不知道试了几次之后,林袁清知道是找不到那个暗道了。
念及此便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杨云广走的时候不说清楚暗道的位置以便他逃跑,一边在埋怨杨云广一行人来的太慢,如今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仍不见他带着人过来。
这么想着林袁清便觉得豁然开朗,觉得莫不是杨云广又在唬自己,把自己骗在这个地方然后看着他自生自灭,这一招可不谓是不狠毒。
正想着或许还有其他线索的时候,门口的声音忽然放大,随着又一声巨响之后林袁清第一反应便是最后一道屏障也被那些暴民土崩瓦解,心头不由得一凉。
正出神间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快走吧,再不走那群人就进来了。”侍卫在外面乱忙活一通,此时进来已是满头大汗。
已经到了如此境地,林袁清知道杨云广是指望不上了,也不再犹豫,任由三名侍卫一前一后夹着自己往门口走。
只是有时候犹豫不决只能被逼无奈走到最后一步,几人正走到门口,就看到林袁清房间的门轰然倒塌,林袁清站在门前,在门倒下的瞬间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你个狗官还想往哪里跑。”为首的一名青年见到林袁清就气不打一处来,举着很柱子样的武器朝林袁清挥着手臂,身后一行人也紧随其后一拥而上。
虽说林袁清身边的侍卫接受过正当训练,身手也算是可圈可点,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人一个个气势汹汹,三两下便将林袁清从侍卫手中抢了过来,几个人围着那些侍卫你一拳我一脚的踢得侍卫们疲于应付,身上或多或少都挂满了脚印。
趁着一行人打斗的空隙,林袁清找准时机准备从人群中溜走,门边有一条小缝,乌纱帽落在脚边,身上全是屋内的尘土,即便这多模样他也已经有无暇顾及,林袁清只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前脚刚迈出去,就被眼尖的看到了,然后又被一把揪了回来,林袁清挣扎着回头看着满屋子狼藉,只觉得自己真的是欲哭无泪。
不知道被这些人折腾了多久,林袁清只觉得心里头的气愤不甘瞬间涌上心头。
“你们究竟想如何?知不知道绑架朝廷命官是犯法的?”
双手双脚被捆绑在驿馆的椅子上,这是林袁清第一次觉得这椅子坐着实在是扎人,他歇斯底里的说着自己最后的砝码,然而那些人就像是听不到看不到一样,脸上除了一如既往的愤然再不见任何波动。
其中为首的一名青年似乎已经忍了许久,将绑林袁清剩下的绳子缠在手上,在走近的时候状似轻易的往地上一挥,瞬间掀起一阵灰尘和风声。
“平时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当官儿的狗仗人势的模样了,事到如今你喊破嗓子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青年走近林袁清,泄愤似的将鞭子狠狠往林袁清身上一抽。
“对,没错,就是因为这些狗官才害得百姓流离失所没有好日子过的。”人群中有人继续出声讨伐林袁清之流,大家像是发泄情绪一般的,甚至将之前的县官的罪行,也放到了林袁清的身上,忍了许久的怒意,终于是爆发了出来。
此时此刻林袁清也已经和这群人纠缠许久,事到如今除了想活命脑袋里也再没有其他想法。
在打架吵吵嚷嚷的讨伐声中,林袁清知道此时此刻再跟他们硬拼无益,只好做伏低做小的姿态,一改之前脸上的凶狠。
“本官答应你们,只要你们今天放了我,我保证决不追究此事。”林袁清努力让自己脸上堆笑,看起来有诚意些,然而这些举动看在暴乱的百姓眼里,更像是小人得志时候的威胁。
然而即便林袁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百姓们似乎仍旧不买账,只是吵吵嚷嚷着非要林袁清偿命才可以,林袁清坐在椅子上,只感觉背后一阵阵的冷汗,若是知道杀了那一个下乡郎中会有这么大麻烦,自己就应该饶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