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走着，杨振轩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窦豆躺在床上看手机，终于时间定格在了十点整。杨振轩动了动喉咙，拨通了他倒背如流的号码。

白尧删了杨振轩的号，所以窦豆的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只有一串号码，可是窦豆同样背了下来。

她的手有点颤抖，她本来打算接了电话，再臭骂杨振轩一顿，可这个时候她却犹豫了。杨振轩会说什么？赔礼道歉，然后跟她划清界限；还是骂她变态，跟警察报警说她是个跟踪狂魔？总之，她不敢去想美好的事情。因为有期待，失望的时候更加痛苦。

窦豆的手机铃声是一首英文歌，魏如萱的“if”，里面的歌词有一句是这样的：if you are liar，i hope you know ，you are not alone。如果你是个骗子，我希望你知道，你并不孤单。

杨振轩是个骗子，永远在骗自己，骗大家，这个可怜的小骗子，她真的放不下。

窦豆叹了口气，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电话两端的人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杨振轩站在客厅里，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不断的攥紧拳头又松开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他昨天晚上组织了很久的语言，现在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喂，骗子，再不说话我就挂了。”窦豆叹了口气，还是先开了口。

“别挂！”杨振轩连忙说道，然后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懦弱又逃避的人，我本以为自己就这样过一辈子了。但是你出现了，你搅乱了我的生活……”

窦豆的心跳非常迅速，她不知道杨振轩还要再说什么，那几种可能在她脑海里飞速旋转，让她十分紧张。

“所以，你要负责！”杨振轩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没错，我就是这么厚颜无耻。我赖上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噗嗤。”窦豆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她想了很多种杨振轩可能会说的话，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一句。

“你别笑啊。”杨振轩有些急：“你快说，你答应吗？”

“答应什么？”窦豆深呼吸一下，缓住自己的笑意：“答应被你赖着吗？”

“对！”杨振轩义正言辞道：“给句痛快话！”

“看你表现。”窦豆说完这一句立刻挂了电话。

杨振轩握着手机傻在原地，那她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什么叫做看我表现？杨振轩后来实在忍不住，又给窦豆打了个电话，不过这次窦豆没有接，只是回了短信，还告诉他自己在图书馆学习，不要打扰她。

杨振轩无奈，幸好快到中午十二点了，能去找白尧问问她的闺蜜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