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吉:“……”
火药味一触即发,既是两人一开始表面都装的很好,到了这个时候也装不下去了。
所不同的是,荣吉有些生气,而庄思颜却在猜他要干什么?
难道没有重要的事要说,只是把她叫出来警告一番?
这种警告对庄思颜起不到作用,荣吉应该很清楚,她一开始赶动他,必然是背后有人撑腰的,而荣吉再大胆,此时也不会正面跟凌天成杠。
中间停顿了几分钟的时间,庄思颜起身,含笑看着荣吉说:“荣大人,司某是真的饿了,顾不得别人的饭碗,自己得先吃饱了再说。
另外司某有一句想对荣大人说,这饭不是咱自个儿打造的,用的时候还是要珍惜,不然哪一天,别人要把饭收回去,那是谁也没法的事,您说对吗?”
判断题扔给荣吉好,庄思颜从茶楼里出来,她往四处一看,就进了对街没多远处的一家酒楼。
要好饭菜,才问一直跟在身边的青然:“我们刚在茶楼的时候,你有发现周边有什么异常吗?”
青然点头:“那茶楼离上回孙喜失踪的茶楼不远,站在窗边是可以看到另一家的,且茶楼的外面有人在监视,应该是荣大人的人。”
庄思颜冷哼一声:“这荣吉也太贼了,竟然拿这种话压我,以为我像那些官员一样,听到这话就怕了他。别说现在我还有皇上撑腰,就算没有,我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青然没接这话。
荣吉不是小角色,能在凌天成的朝堂上混这么久,还混的风声水起,混的既能捞到银子,凌天成还拿他没办法,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青然也知道庄思颜很厉害,但她毕竟年轻,又是女流之辈,相较于荣吉的老奸巨猾,还是差一些火候的。
这天过后,荣吉跟庄思颜等于是正式开撕了。
但朝堂撕架,不像现代人一样,拿出来吵吵就了事,都是背后搞阴谋。
庄思颜正常正常情况下不上朝,只有在遇到大案,或者案子结束的时候,才会去一两次。
之前朝臣们只觉得好奇,现在却都觉得荒唐又古怪了。
朝上多了一个女人为官,还是后宫的一妃子,偏偏这些大臣的命脉还都捏在她的手里,可想而知,这些老学究,老迂腐们会怎么说她。
参奏就不用提了,大部分都让凌天成罢免她,不能辱了朝堂之风。
而有些忌惮她的,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一百个想让她赶紧下去。
凌天成每天一上朝,折子往自己面前一放,就有成堆都是说庄思颜的事。
他也很烦,但是脸上不动声色。
他惯常在朝堂上一脸冷然,让别人看不出他心里的喜恼悲乐。
眉眼低垂地听着那些大臣们把事讲完,才不轻不重问一句:“除了这个事,诸位臣工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荣吉马上向前一步:“皇上,此事关系众大……”
“能有多大?会把你们一个个查到底掉,这个朝堂上空下来吗?”
这句话分量太大,加上凌天成的语气也不好,所以朝中无一人赶应,皆你看,我看你的站在那儿。
还是有不怕死的,礼部一位尚书从人群里走出来:“皇上,祖宗有训,后宫不得干政,司大人既为婉妃,理应回到后宫,以为皇家开枝散叶为主,如入朝堂,就不能再要这婉妃的身份。”
凌天成把目光转到他身上,里面全是冷光,语气跟目光相反:“照田卿的意思,女子是可以为官的?”
凌天成此时的声音是有柔了几分的,让人怀疑他的心思动了,按这条路说下去,没准可行。
反正只要把庄思颜的一个身份拉下去,有了缺口,有了松动,后面再动就容易了。
这些大臣太不了解凌天成,也不了解他的爱好与爱情。
凌天成从小离宫,与朝中大臣一向没有关联,也没人会想到他有一天会做皇上,所以根本没有人刻意去揣测他的行为。
现下做了皇帝,虽也有几年之久,却与大臣们已经拉开距离,很多事情,别人都只是听说,却无人知晓他心里到底做何想。
礼部尚书田然明也听出了皇上的语气,于是调整嗓音恭敬地说:”皇上,自古就有女官上朝的事例,到本朝也有上百年,不足为奇,但像司大人这样,又担朝官,又是后妃的,却古今无有。”
凌天成坐在那儿没动,眼睛还是看着他。
这个空档,给别的大臣说话的机会,个个都在附合田然明,已经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推翻,此时就是支持女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