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说出来时,却也很是流畅。
他真有编故事的能力,什么样的话在他的嘴里一过,都变的很顺畅。
他跟叶元裴说:“大将军,咱们先说说乔员外。”
见叶元裴没反对,才接着往下说:“这乔员外不是京城人,带着家眷进京以后,就选了这么个地方,当时这个宅子里,原来的主家才搬走不到两个月,里面什么都还是新的,乔员外来自外地,购置家什用具也是很大一件事,他为了不麻烦,就选了这里。”
说到这儿,田二看了一眼宅子里外说:“当年这宅子里的东西可真多啊,住在这里的官虽然落迫了,但瘦子的骆驼比马大,家里一应什物都是好的,也都值钱。
但后来转了一手又一手,每个买了宅子的人,再卖出去都捞不到好价钱,只得把宅子里的东西买了,挡一挡损失。
也不敢全买了,怕显的荒凉,更没人要。
不过看眼下这情况,也是已经卖完了,大将军盘到手里的时候都没多想吗?”
叶元裴现在是真有点恨他那张嘴了,说话就说话,时不常的把他有眼无珠的事拿出来说一下,很爽很得意吗?
真是气的他肝疼。
田二喝了几盅酒,借着酒意,好像也不怎么在意叶元裴生气,或许他也是真不在意。
这种街串子,看上去不三不四,但其实见的人多了,知道的事也多,稍微动点心机的,琢磨一两个人的也是很自然的事。
叶元裴现在又不是大将军,就算是,是他请别人过来打听事的,也不能因为别人说的不好听,就生气来打人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打了,除非把田二打死,不然就这张嘴就能把叶元裴说的在京城混不下去。
他接着说:“乔员外一家搬过来后,先开始住着还行,也没听说有什么事。
但谁也没想到这个乔员外是个好色之徒,他家里娶了三房小妾,在外面看到好看的姑娘还想娶回来。
娶吧也就算了,偏偏那几房小妾瞧那新来的不顺眼,就到处想法的陷害她。
听说是借着她生病不能动,在她屋里塞了一个男人,刚好被乔员外看到了,于是不由分说,把两人都打死了。
从那儿以后,这宅子就开始闹鬼了。
先把乔员外的小妾吓死一个,吓疯一个,另一个直接跑出去不见人了。
乔员外虽然没死没疯,经这一事,连儿女们也对他很有意见,再加上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混不下去,就把宅子卖了。”
叶元裴插嘴问了一句:“乔员外当初为什么来京?”
田二答:“听说是儿子科,一家人就都跟着来了。”
叶元裴:“儿子科考,他自己来了就行了,要是中了一家跟来还说得过去,莫非这乔员外是料定他儿子必中?”
田二对此事很有些瞧不上,叼着一片猪头肉说:“要不说呢,这乔员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没准就是看上京城的姑娘漂亮,所以借着儿子来科考,想娶几个带回去的。”
这种无厘头的推测,叶元裴没接,问了另一件事:“那他儿子考中了没有?”
田二:“中了,还做了几年的京兆府尹呢,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见了,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你说见不见鬼?”
叶元裴:“见鬼。来吧,说说乔员外的上一家,那个落迫官。”
提起这个田二的兴趣不太大,不知道是不因为他不熟悉的缘故,只粗略的说:“那一家人在这儿出了丑事,本来就落破,后来差不多是家破人亡了,所以宅子才被人盘了去的。”
“出了什么丑事?”
田二摇头:“这种人家,还能出什么丑事,左右不过是一些闺房里的乱七八糟,但这种事大将军应该知道,人家都藏的很严,不是我们能打听出来的,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也是到了这两年才传出来,以前都没听说,只知道他们死的死,亡的亡。”
叶元裴却对他们家的事很感兴趣,对那丑事也很感兴趣。
他挪了个位置,坐到了田二的旁边,声音也放低一些,问他:“那家人姓甚名谁,家里老爷叫什么,有无儿女,他们叫什么,出丑事的是什么人,结果怎么样了,你全都说出来。”
一块银子已经放到桌子上。
那银子在灯光下闪着灼灼的光,田二就算再不爱财,瞅见了都想多看两眼。
再说了,他走街串巷说别人的闲话,虽然能混口饭吃,但哪有什么收入,平时铜板能见几个,银子就见的少。
今日叶元裴也是大出血,已经往他面前送了两块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在银子的份上,再不好说的话,他还是想说,实在没什么说,编着也想说点。
结果叶元裴又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你想好了再说,最好说些你能确定的,不要给我编故事,扯闲淡,不然这银子我给了你,也能拿回来。”
“哦对了,还有一件好事,你要是能把这件事帮我办妥,我能帮你找个吃喝不愁,天天店堂靠说这些事就能活的人模人样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