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了皇后庞大人当场就审起案来,第一个被叫来的自然是曹五小姐的贴身丫鬟,在丫鬟的口述中曹五小姐与从进了园子便只与刘家三小姐、罗家五小姐、侯府周家大小姐、吴家公子和四皇子、五皇子接触过。
庞大人又传了几人上来问话,四皇子和五皇子只是在园子里遇见,并无交谈,自然没有嫌疑,而吴长君只是与曹五小姐说过几句话,便分开了,并无交恶,嫌疑自然也没有,剩下的就只有三位小姐了,但三位都是曹五小姐的手帕交,听小丫环说感情都很好,不过事发前曹五小姐约周小姐在仙女亭单独见过面,丫鬟都被遣出来了并不清楚她们说了什么,但仙女亭与碧波湖并不在一起。
庞大人皱眉只得出声问周家大小姐周云霞,道“周小姐,你与曹小姐在仙女亭都说了些什么?”
周云霞朝他施了一礼,目中含泪娇声道“大人,这事关曹小姐的私密事,我可否不说?”
庞大人看向曹大人,只听其沉声道“说。”
周云霞脸色微红,用帕子沾了沾溢出眼角的泪,带着些哭腔道“我与五小姐自小便是手帕交关系要好,今日五小姐突来月事未备月事带,而我两日前刚来,所以今日便带了些,她知道便向我讨要了去,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
说完话周云霞的脸红了个透顶,而在做的所有人都面色尴尬,不少公子都背过身轻客已缓解面上神色,庞大人和曹大人也略显尴尬。
庞大人轻咳了声,木着脸朝跪着的丫鬟道“周小姐说的可是实情?”
丫鬟颤着声,道“回大人,是实情,我家小姐今日确实刚好来了月事,借了周小姐的月事带。”
“你家小姐从亭子里出来时可有什么异常?”
丫鬟想了想,道“当时小姐从亭子出来时手拿着月事带面色惨白,不过小姐每次来月事都会这样,老爷也知道的。”
曹大人点点头“不错。”五丫头在家时每月确实有几天脸色苍白,他问过就是来月事所致。
那这样周小姐的嫌疑也没有了,庞大人又道“是谁先发现的尸体。”
“是奴婢。”
二皇子跟前的一个小宫女抖着肩膀走出来,跪在地上,哭道“是奴婢,奴婢本来也只是路过,远远看见湖中有东西漂浮,以为是衣裳便想捡起以免吓到贵人,待走近才发现是个人,奴婢吓死了,便高声呼救,刚好四皇子和五皇子路过,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庞大人看向两位皇子,两人点点头,四皇子道“确实如此,我与五弟当时便下水救人,可惜已经晚了。”
庞大人点点头,又朝丫鬟道“这么长的时间你为何不在小姐身边,你又在何处?”
那丫鬟嗷嗷大哭,道“大人,小姐吩咐我去端糕点,因小姐喜欢的桃花糕还未好,奴婢就在厨房里等了一会,厨娘可以作证。”
“传厨娘。”
一个年约四十的厨娘被传上来,庞大人指着丫鬟道“你可见过此人?”
“回大人,奴婢见过,这丫头来讨要桃花糕,因新鲜的还未出锅,一旁冷的糕点她不要,她说她家小姐来月事吃不得凉便在厨房等了一会。”
“等了多久?”
厨娘想了下道“不到一盏茶。”
从厨房到碧波湖就要快一盏茶的时间,他让人查过了也没有进路可抄,这丫鬟也没嫌疑,正恼着,此时有个士兵禀报查完案发地的两名仵作已经洗漱好等大人召见,庞大人传上两人,道“可有什么发现?”
“回大人。”一名仵作道“死者肺腔积水,口鼻腔内都有些许湖中水草和泥沙,且全身发白,嘴唇青紫,尸体有轻微浮肿,落水时间到发现时间大约在一盏茶之间。”
“你呢,有什么发现?”庞大人问另一名仵作仵作
那仵作道“回大人,小人勘察了湖中凉亭、湖边以及四周都为发现任何异常,只是在湖中离凉亭不远处有一方帕子。”
说着便差后边的手下端上摆着帕子的盛盘放在庞大人和曹大人的面前,道“这帕子并未沾泥沙与水草,小的刚才做过测试若是曹小姐手握帕子挣扎或是放于腰间都会沾上泥沙或是水草,而这帕子干干净净只浸湿,只有风吹落才能导致。”
“你过来瞧瞧这可是你小姐的帕子?”庞大人道
丫鬟跪着挪过去,仔细的瞧了瞧,道“回大人,是小姐今日带的帕子。”
这瞧来瞧去都像是捡帕子失足落水可能性大一些,庞大人拧着眉,朝曹大人道“曹大人,你看...”
曹正礼抬手抹了一把脸,起身朝他拱手道“多谢庞大人替小女查清死因。”
庞大人赶忙,起身回礼,道“卑职分内的事,还请曹大人节哀。”
曹正礼朝他摆摆手,吩咐下人把曹五小姐抬回去,又领走了曹家众姐妹。
待送走的曹大人和京兆尹桃花宴又继续了下去,不过出了这种事宴上的众人性子都不怎么高,离晚膳还有两个时辰的时候琴棋书画魁首都出来了,琴魁自然是严程俊,棋魁是廖府三小姐廖情心,书魁是陈府六小姐陈芸,画魁是姜家大小姐姜梦,待送走皇后和两位贵妃以及几位公主皇子,众人也都纷纷上了自家马车回府。
周云雪与昭阳告了别,便上了马车,看到周云霞被丫鬟扶着匆匆蹬上了停在后边的马车,嘲讽的勾起了唇角,名头捞不到,还差点卷进了命案,合该要急冲冲的回去,待刚要放下帘子,却看到那正爬上马车的丫鬟裙摆居然湿了一大块,不由得眯了眯眼,抬手放下了帘子,马车便缓缓朝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