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重点是祭九的那件破布烂衫!
而后他再在自己的浴池泡上一泡,终于是身心都舒服多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仙娥退下,天君准备休息时,槃明司上前一拜。“哦,槃明司?”
对槃明司天君刚登帝位不久便特准他来见自己不必通传,他会出现在自己这琼霄宫也是正常。
所以他的存在天君并未觉得不妥。
“天君,臣斗胆请问……”
“嗯~”碰!“喔,好痛~”
不待那槃明司斗胆问出个什么,一个娇媚声音从天君那卧榻传来。他忽然怔住,天君亦是盼过头去。就见那卧榻之下爬出个蓬头的女人来。
那一刻姬俏这朵多姿的奇花成了异草,很杂的那种。
呃……发生了什么?
二人均是一个表情。
不仅槃明司不明,天君同样糊涂。
“呃~臣……先去武德殿等候,臣告退。”
“……”
槃明司本来是有事要报,然而他来时也是匆忙,忽然瞧见与他同样匆忙的身影,一眼就瞧出那是天君。只是透着那么一丝古怪。不仅仅是他的行动,尤其是身形。
于是槃明司赶来查看,就瞧见地上竟然有件祭九的衣服!当时槃明司那晦暗不明的脸上起了疑,所设想到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站在琼霄宫等候,企图劝说天君远离祭九。可是方才那一幕,尤其那还是个女人……天君开窍了?但是那女人怎么会在床下?这……
眼下天君同样这般心思,不过随便想想就清楚了,定是祭九搞的鬼!
而眼下,姬俏羞红了脸。回想起来正是欲纵情迷时,自己却无端昏迷。定是他人所为。而这个他人唯有天君了吧。
天君不喜欢自己,这是姬俏想到的唯一答案。不然怎么会这样。
“咳咳!姬俏,怎么……睡到了床下。快起来。”天君明知故问。
姬俏爬出一半又跌出了小半身,瞧着狼狈。她抬眸三盼,一眼瞧,二眼羞,三眼含泪,楚楚可怜的盼着天君,多狼狈的模样也被她这娇怜的模样蜕了干净,恍然心生怜惜之情。
本来这也不是她的错,而天君亦是心有愧疚。姬俏柔柔弱弱探出手臂,他不加思索拉起姬俏。许是姬俏睡了一夜地板身子受了罪,身形不稳跌进了他的怀中。动作之大,连他也被撞退了半步。
“天君恕罪。”姬俏赶忙退出来,泪眼婆娑道,“姬俏笨手笨脚,没能侍候好天君。姬俏……姬俏……呜呜呜~”
“你……”
姬俏忽然跪下,双手掩泪面:“昨日姬俏是否睡姿不雅,滚落床下啊天君。姬俏嗅大了,定是叫天君见笑了,姬俏……呜呜呜,姬俏都没脸见天君了。”
“呵呵,这倒没有。你想多了姬俏。快起来吧。”这话听得天君一阵心虚,虽然人不是他踹下去的,可这个锅却只能他来背了。不过这姬俏却说是自己滚落床下,也是个聪明人。瞧她这梨花带泪,忽而心软。
一面扶起她,一面瞧姬俏羞涩盼他:“还说天君不是在笑姬俏,天君分明笑得就是姬俏。姬俏……”话说着,姬俏又是一阵羞涩。
不觉,她这狼狈反而化解干净,又恢复那小家碧玉,见者怜爱。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抵就是如此吧。
天君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姬俏识趣:“天君,那么……姬俏就先回去了。”
“好。那么让绿腰送你回去。”
“让……谢天君。”于姬俏而言,天君肯叫自己的贴身宫娥服侍自己可谓是一种恩赐。当下受宠若惊。叫绿腰来时又甜言唤声,“有劳绿腰姑姑了。”
绿腰顿了下,瞧那姬俏,原来这便是大皇子塞给天君的人。过而微笑说:“姬俏姑娘请随我来。”得知是凤轩然给天君“塞”了个女人,她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心里是不屑的。可她小小仙娥如何左右,当时便将此事交给了芙晓去处理。自己图个安宁。
可听姬俏一声唤,别说,这听起来还真是蛮受用的。她在这管事千年,侍候了三代天君,今日还能站在这里也是个识趣的人。自然有些喜欢这识趣的姬俏。只要不过火便好。
毕竟她人这低人一等识趣而不求进,能固守当初才是永久。
“天君,姬俏告退。”
“嗯。”
一场乌龙戏终于终结了,槃明司在武德殿,想到这天君大概是猜到他要说什么。心里头有了几分肯定,槃明司会带来什么消息。
这时槃明司正坐立难安,死抓着祭九的衣服左右为难。房中娇妾在侧,天君却穿着祭九的衣服从外面赶回。这是为何?
他是看着天君饮下忘情之水,不该有问题。
武德殿,天君来时槃明司没有动静,心思沉沉,不知是想什么想得这样出神。
他没有在意,径直走到栖棠椅坐下,走路这几步槃明司方回神,不动声色隐藏了祭九那件破衣。
“天君。”槃明司拜道,“臣恍神了。”
“呵呵,无妨,槃明司,可是有急事要报。”
“正是。”槃明司正身,瞧天君笑得轻松,莫非,“天君是不是猜到了臣来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