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不露风声的成亲已经有些日子了,搁置了许久的公务忙得天君是焦头烂额。
几日来不见祭九,虽然会时常想起这厮,却也会因为老师布置的课业专心致志。
“槃明司,你知道……老师在再世华胥的那位小公子么?”
“启禀天君。再世华胥有一白一青,女娲坐下两大护法守护,立有规矩,只许进不得出。臣没有去过。”
“只许进不许出。”莫非祭九是被扣那了?
天君知道祭九的本事在自己之上,不过那日见那红衣小公子亦是不凡!
单说那小公子就能和祭九打成平手,更何况那磨合山上还有青白二蛇。
“天君是想见见太上公隐居在磨合山上的那位红衣小公子?”
“嗯……”那人身手法力,分明是他凤凰族人。尤其此人气宇不凡,真有可能是……“不想。只是问问罢了。老师有他自己的想法,本君不该窥视。”
“天君说得是。”
撩笔,天君侧身问:“槃明司,你看本君这篇观心论如何?”
这是太上公留下的课业。
“臣不敢妄加评断。”
“你呀,这不敢那不敢,是觉得我与那龙尊一样,伴君如伴虎不成!”
“臣不敢。”
“哈哈!好了,只是看看,好与不好暂且不说,可否工整?这你总无话回绝了吧。”
“……是。”
天君端起茶盏,茶香已缭绕鼻间,眼睛却被来人一身脏乱定住了神。
他——
“槃明司……你先下去吧。”
此刻槃明司也已经注意到了一身凌乱,满身是血失魂落魄的祭九。他不多说,也不多问。
只是在经过祭九身边时留步,神情复杂的望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快步离开。
天君与祭九相迎,“发生了什么事?”他撩开祭九衣肩碎布,两个醒目的窟窿就在他肩背上。
突然祭九将他紧紧环住,好似他会消失,实在不甘。
“九儿,还好!还好你应了我。否则……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你随我去后堂洗一洗。”
祭九那一身脏乱不堪的衣服被天君烧了,化作飞灰什么都不留下。
蜕了干净的祭九泡在水池中,他这才看清那是醒目的四个窟窿,都有酒碗大小!触目惊心!
天君将天生水拿出来给他涂抹,不需几日,定会很快长好。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牙印!像是蛇留下的。莫非再世华胥上的哪位上神?”这……白蛇清冷,青蛇倒是有些可能。
“是垂青咬的。”死咬着不放!真就……不认识自己了。
祭九说:“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失了心智,沦为那青蛇的一只玩偶!”
为了那腾蛇,垂青自损妖魂,已经没了心智。沦为腾蛇的坐骑,守护在他左右。
祭九一怒之下要将腾蛇打杀了!垂青寻他千年,竟然是这般铁石心肠!可是垂青拼死维护。即便没了心智,依旧记得清楚自己所为是谁!
祭九这才负伤。
“竟然……是这般。早闻腾蛇上神性情不羁,曾经因为杀害一方盗匪而被打入凡间历经苦难。后来回天性情依旧。只是他老老实实呆在再世华胥常人并不得见,却叫你那兄弟……”
丧失了心智便是与兽无异。
千年,可见多情。若是他也该应了。
“九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怎么忽然患得患失?我凤凰族人,从不言悔!”天君环住祭九的脖子,“我不会。”
大概是挚友遭劫吓到了他。没想到祭九也是这样胆小。
“有人来了!”
“是……你千万不要出来!”
这般气息乃凤凰族特有,而如此盛气凌人之感唯有一人,他再熟悉不过!
“高祖,您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坐坐?”
“闲来无事出来走走,听说太上被你请到了这里,便来与旧识一续。也许久未来琼霄宫看你,心里挂念。”
“太上公尽然是高祖的旧识,即是如此,本君果然没有看错人!”天君一笑,“高祖请坐。”
“嗯。你这里一直这样清净?”
天君性情向来喜欢清净,身边极少有侍候的人。单说仙娥真的不多,八个仙娥,除了绿腰芙晓,其他六个,你说名字?他还真叫不上来。
“习惯了,还请高祖稍等片刻。”
高祖来得悄无声息,而他屏退左右,无人奉茶。
天君便自行动手,亲自为高祖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