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巴吃惯了精细料理,对这没滋没味的黏糊糊实在无感,但也知道这是特殊时期,为了糊口,前世的富贵病已要不得,而她若不想饿死,就算是米糠也得硬逼着自己咽下去。
“逸宣,家里有针吗?”
董惠莹吃棒子面糊糊的时候,梁逸宣一直寸步不离。
期间她和梁逸宣聊了几句,对梁家的基本情况已掌握了几分。
梁家有个老娘,名为梁玉茹,瘫痪多年,并且这还是个女尊世界,一女多夫,梁家的几位爹爹早年因瘟疫而死,家中共有兄弟六人。
梁逸宣在家中排行老六,是兄弟中年岁最小的,今年刚满十八。
此外,老二梁淑玉是个病秧子,从小就身体不好,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一年前老二梁淑玉病危,大柳村的董家为长女董大宝骗婚,以十两银子,令梁家兄弟同意董大宝入赘。
大元王朝女尊男卑,按照惯例,通常一桩婚事定下后,都是女娶男嫁人,而女人入赘算得上是一种耻辱,因此她觉得这桩婚事里面,似乎还另有隐情。
“针?”
梁逸宣不解,不懂她好好的要针干嘛,但仍是好脾气答道,“有,妻主稍等,逸宣这就为您拿过来。”
须臾,董惠莹如愿得了一根绣花针,她屏退了梁逸宣,窝在炕头上,对准穴位为自己扎了好几针,因脑震荡而带来的晕眩感减轻了几分。
一幕凌乱的画面蓦然冲上了脑海。
“老不死的!没用的老废物,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上山一整天,就猎了一只破兔子回来?这破兔子瘦了吧唧没二两肉,再瞧瞧人家老李家,猎了一头两百来斤的野猪……”尖利的声音叫嚣着,拳头直往对方身上招呼,直揍的对方鼻青脸肿。
董惠莹摸了摸下巴,这似乎是原主留下的记忆?
原主还真是剽悍,瞧那揍人的架势,简直是往死里揍,活像有啥不共戴天的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