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金石没敢甩脸色,不过冷哼一声,率先走在前面。
自这殷羿丞来了之后,他这二当家就成了摆设。
小喽啰都由人家操练去了,当然被网罗了人心,以对方马首是瞻。
再加上对方武力值在他之上,这一趟质问,不到必要时候不会直接动手。
若是换个人来如此行事,看他闫金石是不是好说话的人!
桥义寨本就是龟缩在阳安城一侧的小寨子,自耕自种为主,拦路打劫为辅。
不过是先辈为求条活路,求个安生的。
现在一下子来这么多难民,可不是闹着玩的,要吃要住,小小寨子哪里负担得起!
闫金石犹在这气愤,埋怨殷六越俎代庖,没把他放眼里,其余倒没想太多。
待到了主寨,着人去把闫金娇叫过来,另外还有几个山寨主事的。
除了晕倒的顾长冬,基本全员到齐。
议事厅上,也不能一个个干巴巴的坐着,吩咐下去抱了几坛酒水上来,外加俩小菜。
“殷大哥,”闫金娇单手拿过一个酒坛子,拍开泥封:“我们叫你这一声大哥可是诚心诚意的。”
她先给殷羿丞满上一碗,扯了扯嘴角道:“不知你可愿我们这样称呼你?”
殷羿丞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酒碗,“我既应了,自然是愿意的。”
不等闫金娇接话,他自己先行坦白了:“来的几百人不是流民。”
“什么?!”饶是闫金娇被顾长冬提过醒,眼下依旧很吃惊。
她匆匆忙忙的看过那伙人,男女老幼都有,虽然青壮年占了大多数,但避难途中,妇孺死得多不挺正常么。
平白无故的谁会怀疑那伙人的身份,不是难民又是什么呢?
一时间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殷羿丞身上,闫金石一拍大腿:“你有话直说!”
弄成落魄样子赶路,分明是有鬼。
“鱼龙坊被攻破之后,在座各位可有什么打算?”
殷羿丞不答反问,话锋直转让大家愣了一下。
闫金石摸摸络腮胡:“那些当官的才要做打算吧,与我们何干?”
他大姐一巴掌把他给拍下来,示意他先别插话。
“胡太深的残暴作风,难道没有耳闻么?”殷羿丞挑挑眉。
大家也不是健忘的人,他这么一提,顿时想起。
对待战败俘虏,一些将帅纵容手下胡乱抢杀,老百姓根本没有还手余地。
这胡太深在百晋诸位将军当中算是有名的了,就因为他嗜杀。
有这么个头头,底下士兵可想而知,那还不有样学样。
闫金石明白了殷羿丞的意思,只是……
“便是他杀人如麻,遭殃的也是阳安城,而不是我们桥义寨。”
“你蠢的啊!”闫金娇白了他一眼,“要是阳安城被屠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就没有哪个土匪窝完全自给自足的,没了往来出入的人,他们打劫谁去?
再说了,购买粮食物件,不还得靠着阳安城。
殷羿丞点点头:“唇亡齿寒,就是我们可以缩着不动,等它外头改朝换代,也难保大军路过之际,不会顺手把寨子给拔了。”
即便是易守难攻的山谷,官道的岔路上,离得太近了。
“再者么,乱世最是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的好时机,不想做些什么吗?”殷羿丞浅笑着看向闫金石。
这一刻闫金石有点被他的笑容镇住,呐呐开口:“做些什么?”
殷羿丞镇定自若的模样,运筹帷幄,全然不是土匪窝里的谁有过的风姿。
那是一种自信,一种笃定,他胸有成竹。
闫金娇眼睛一转,道:“那群人莫不是殷大哥的私兵?”
“他们是我旧日下属,”殷羿丞没想隐瞒,道:“追随我而来,总不能没处落脚,只得不请自到,占用大王的地盘了。”
闫金娇心头一跳,暗道老三说的身份问题,必是看透了这点。
“殷大哥是什么人?还要瞒着我们么?”她直言问道。
什么样的人才会有下属呢?还不远千里跋涉,故意装作落魄模样掩人耳目?
“我想到了一个,但……”其中一管事的张了张嘴,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闫金石瞥他一眼:“想到什么?说啊!”
“殷、殷啊……”
“殷……殷羿丞?怎么可能……”闫金娇被自己逗笑了,越想又越是笑不出来,脸上惊疑不定。
手下人都来了,殷羿丞早准备摊牌,两手一拱做了个礼:“在下殷羿丞。”
“看吧!”
“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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