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个?”
“守住阳安城,或者,赶在百晋之前掠夺它。”
几人闻言一愣,这可是两个完全相悖的做法。
闫金石搓搓手心:“咱们是土匪,当然是掠夺了!”
粮食物品女人,什么都好,抢进寨子里,守好山谷入口,埋头不管不问,最是省事!
随便它阳安城是被屠了还是烧了,只要多囤点东西,挨过改朝换代的档口就成。
他想得简单,殷羿丞却道:“掠夺是下下策。”
羊镖点点头道:“一个城镇休养生息少说都要几年,这要是被屠城了,没有人,战事结束后那也是鬼城!”
那他们这土匪窝的日子可不难过了,越是繁荣的地方,才有更多商贾往来。
闫金石一听,觉得他们异想天开:“我们就这点人,你还想守城?”
就是殷羿丞的那什么厉害国师家族的人,那也没生出三头六臂,以一敌百啊!
“可惜二大王上回没跟我们一块去伏击。”
羊镖看他不服输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指的是殷羿丞带队外出抢劫富商那回,世道乱了,对方家财丰厚有所戒备。
饶是那么多家丁打手,还是被他们一队轻松得手。
得手不难,难的是‘轻而易举’,这也是羊镖对殷羿丞分外信服的原因。
“怎的,你想改行做说书?”闫金石两眼一瞪,才不乐意听他吹嘘。
殷羿丞摆手失笑,道:“守城未必不行。”
人在涉及自身相关的事情上,就会拼尽全力。
不管阳安城的百姓们有多大能力,便是一只蝼蚁,都会为了活下去出一点微薄之力。
只要把利害关系挑明了,一旦城破,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和践踏。
举国战败,无处可逃,谁会不配合呢?
到那时,他们就不仅仅一千人了。
这事不是一天之内能够决定的,天色渐晚,谁都没心思喝酒,散了回屋休息。
在他们仪式的空档,秦楚楚也没闲着。
她低调的跑去闫金娇院子里,慰问曾经认识的小少爷。
俞子岑家里有财有势,见这世道不好,为求自保,要送他去往百晋避难。
要是大军打过来了,作为阳安城数一数二的富户,那一准最先被围剿。
到时候财物不保,还可能性命堪忧。
本打算要举家搬迁的,谁知一向与之交好的县太爷察觉俞家动向,居然无端把他们扣住了!
打着保护的名号,派人盯住俞家,明摆着要以权压人。
俞子岑他爹精明了一辈子,哪会不知道县太爷的意思。
无非是为了银钱而已。
上面层层施压,各处银钱被朝廷公然收刮,整个阳安城穷得很!
县太爷想过了,这年头保命要紧,百晋若是打过来,他就以银子和整座城作为诚意纳降。
若是北梁派兵增援,征用军饷,拿不出来就杀头,他备着银钱总不会坏事。
反正就不能让这几个富户给跑了!
俞家董家,连并另外几个有头脸的人物,都是县太爷重点照顾对象。
平日里官商相护多么和谐,一到紧要关头,便凸出了‘民不与官斗’来。
衙门的人,刀剑佩身,那可不是摆设。
若敢反抗,寻常家丁哪是他们的对手。
种种缘由之下,俞子岑被单独送出城来,父母爱子,自然为之准备了不少行李。
为了不引起县太爷注意,随行人员并不怎么多,是以路上才被闫金娇轻易劫持。
闫金娇听了秦楚楚的劝说,不到万不得已,别把事情做绝了。
所以俞子岑没有被捆绑,也没被锁门,不过找了两个大汉跟随看着。
秦楚楚过来询问的时候,就当着他们的面,探听城中消息。
俞子岑也不隐瞒,只说阳安城内的状况以及很糟糕了。
“县太爷都撕破脸了,看来果然危急……”秦楚楚不由叹息。
幸亏她想得远!
就说手里蛋糕守不住吧,秩序乱了,谁都可能变成强盗,用各种理由侵占你的东西。
“经常有人当街打起来呢!”俞子岑跟着叹气。
他自小锦衣玉食,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夫子说的那些德、礼、善,乱世里似乎逐渐消失。
这就是人性了,经不起考验的人,分分钟丢弃掉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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