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拜入首乌仙君门下。
阿言气得牙痒,将我骂了一通,我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但事已至此,已经不能更改。所幸,首乌仙君虽然严肃刻板,待我却也是很好的,吃穿用度从未苛待过。
他虽对我万分严厉,在外人面前却是极其护我。
曾经有个仙君的使者,背后和别人说了我几句闲话。他冲上那位仙君的府邸,大战了一千三百回合。只为那位仙君亲遣仙使,当面给我认错。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肯委屈我的人。
转手却能予我以刀刃。
护我如厮,恨我如厮,我是他一生抹不掉的污点。
好在袍断义断,此生与他再无关联。
心只余一半,想必烦忧也会少了一半。
那日,南泽漆耗尽一万年的修为,逼出我体内大半的毒素。
奈何根骨尽毁的我,承受不住更多的修为。泽漆只能给我吊住一口气,再去寻求其他的解决办法。
不料,弥团儿强行进阶,觉醒了第二神通,强行为我续命。
余毒悉数逼入眼中,将一颗心削去一半。孟酒窃了鬼族圣物,放置在我胸口七天。我才勉勉强强,捡回了半条性命。
如今,泽漆前往西土佛界,为我求取医治眼伤的灵珠。孟酒私盗圣物,幽禁北冥冰原上。弥团儿昏迷不醒,送往瑶姬上仙处疗养。冤鬼受了仙人一掌,只能沉睡魂玲不醒。小黑硬碰硬地冲出,现在还躺在床上将养。
我这一店老小,非残即伤。只剩兆瑞苦力维持,真是难为它了。
仙界与冥界还在扯皮,我这里却是清净不少。
挥去这些杂想,我小憩了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摇了摇我的胳膊。
我睁了睁眼,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公子起来用点粥吧,厨房已经做好了,正在灶台上温着,”芝华收起薄被,弯身扶我起来。
“嗯,”
我点了点头。
片刻后,芝华进来摆好碗筷。我挥手示意,芝华退了下去。
正尝了几口粥,兆瑞匆匆地奔了进来:“主子,主子,我今儿听到一件趣事?”
“哦?”我停下来勺子,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兆瑞难得高兴,我安静地侧耳倾听,不想扰了它的兴致。
“赵有才回来啦!”兆瑞倒了杯茶水,猛喝了几口。
我疑惑:“哪个赵有才?”
“赵小魔王呀,赵员外家的小公子,赔了我们八十八万两的那个?”
我摇了摇头,最近记性不大好,一时也记不起是谁。
兆瑞耐心地与我道来。
它说,那天赵小魔王带着小厮,前来香骨店找茬。
它当场把他架了出去,丢在了荒郊野坟,还扒掉了他一层衣裳。
第二日的早上,赵小魔王扒在店门前的石狮上。一见香骨店店门打开,骨碌一声滚了过来。
它撸起袖子正欲动手。
那赵小魔王急忙抱在门柱上,哆哆嗦嗦地指向我:“你……你……以多欺少,有……有本事……自己上……”
兆瑞说,我勾了勾手指头,赵小魔王乖乖滑到地上,迷迷瞪瞪走了过去。
它说,我将他逼退到墙边。动了动红润的嘴唇,魅惑至极地说:“你想我……怎么上?不如这样?”
兆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它说我挥了下衣袖,贴上了新画的修罗鬼面具。
那赵小魔王一愣,旋即大喊一声,“啊——鬼啊——”
倒是个有趣的,我喝了一勺粥,问:“后来呢?”
兆瑞撇了撇嘴:“后来,那个蠢蛋,带了一个假道士。到香骨店洒了一堆狗血,和乱七八糟的玩意,”
“然后,呵呵,被我戴着面具又给吓昏了。赵员外赔完钱,就把他打发到南下的商队去了,”
我低头,竟有这档事。努力回想了一番,脑海中模模糊有一个身影。
“那他因何回来?”
我随口一问,将莲子粥用完。
兆瑞静了片刻,尴尬地说:“为了求亲,”
我淡淡应了一声。
兆瑞叹了口气:“主子,你去看一下吧。他现在站在香骨店外面,十抬聘礼堵住了店门口,”
“你何时,与他有情?”我惊呼。
兆瑞暴跳如雷:“冤枉啊,主子,他是来求你的呀,”
“他说赵家儿女任你娶,你娶他也可以,”
嗯?
“拿棍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