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路上的人不多,行人稀稀拉拉的。
一辆轿车从身旁疾驰而过,像是晚风带上了衣角。
穆栀开着轿车回到穆宅,把车钥匙交给司机,转身就跑回了小院。
她冲回自己房间,拎着桌上的茶壶,一口气灌了半肚子的凉茶,才觉得胸腔内可劲儿乱撞的心跳稍稍缓和了些许。
穆栀摸着胸口深呼吸着,却觉得越这般蔚擎的那张脸就可劲儿在她脑子里乱钻,哪儿哪儿都是他。
总是情不自禁想起那个落下的吻,和那酥酥麻麻的感觉。
一想到那股子酥麻劲儿,穆栀顿时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痒了。“青鸽!青鸽!我要沐浴!”
不行,肯定是春天的柳絮钻进了衣领子,不然怎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她要好好洗洗,洗干净就好了。
穆栀把自己从头到脚地洗了个遍,然后缩在被子里,由着青鸽帮她擦头发。
她呆呆地盯着床幔,盯着盯着仿佛也出现了蔚擎的脸。
见此穆栀脸色一变,赶紧摇了摇头,闭上了眼。
吓得给她擦头发的青鸽手上动作一顿,小心地问到:“怎么了,小姐?是青鸽弄疼你了么?”
“没。”穆栀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青鸽捏着润湿的毛巾,跟她说到:“小姐,头发还没擦干,不能睡,小心寒气入体。”
“没事,我不睡,就躺躺。”见青鸽不放心的眼神,穆栀只坐起来,“放心吧,我一定等头发干了再睡,行了吧?”
“成!”青鸽这才放心地点头。
看着青鸽松下来的眉心,还有放松的笑脸,穆栀也是不知道该是气还是笑,白了她一眼,“究竟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怎么比奶奶还要管得多!”
“小姐自然是小姐!但对小姐生活起居好的,小姐得听我的!”青鸽一点也不怕穆栀,就这个问题上,十分坚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毫不客气地跟穆栀拌嘴。
若是搁在别处的大宅子里,这样的丫鬟早给打出府了,可是青鸽跟穆栀不同,两个人这么些年的情谊,总归是为穆栀好的,所以青鸽可以毫不顾忌。
“是是是,听你的,听你的,行了吧?”穆栀无奈投降。
青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才收拾行李退出房门。
等青鸽一走,穆栀像是身上的骨头立马被支走,刚想往床上一倒,就听见门口传来青鸽的提醒,“记得头发没干,不能睡觉哦!”
“好了,知道啦!”闻声,穆栀一个激灵,稳住要倒下的身体,确认青鸽没有推门进来,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鼓起腮帮子,双手托着脸颊,手肘撑在支起的膝盖,郁闷不已。
在外面蔚擎欺负她,在家青鸽还欺负她!
蔚擎?
天呐!她怎么又想到他了!
他有什么好的!
一遇见他就准没好事儿,一回国就被绑架!在军校就是撞见他所以才倒霉被关起来,还好那楼层不高,不然摔不死她也得摔殘了不可!去演习也是撞见他,出去就被人推下悬崖!上次去寺庙也是遇见他,宋锡初才出车祸的!还有……
还有……
穆栀想着想着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她其实是知道的,回国那天晚上,蔚擎被警察追,间接的是为了进监狱里帮她把她要的消息带出来,而且那天晚上,他为了保护自己还挨了一顿枪子。
在军校,虽然说没有蔚擎她也不会怎么样,但总归有他当肉垫子,自己是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