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气得满脸通红,正待发怒。
杨婆子自顾自说下去:“这些话不过是想激你一激,看你这样子,似乎也有气性。那是为什么?还是她手上有你把柄。是也不是?”
秀娘被她说中心病,泼天的怒火登时熄了,也只得讪讪低了头。良久,叹口气道:“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身微言弱,能有什么办法?”
杨婆子冷笑,说:“所以就由得他们拿捏你?如果沈府要你毒杀公子,你也会干咯?”
秀娘一震,怒道:“你胡说些什么?他们攀高杜府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要我杀害公子!不可能!”
杨婆子哼了一声,说:“怎么不可能?官家从来不讲情份,只讲利益。谁知道会不会有个把杜府的仇人,还是觉得公子对他们有威胁的杜府中人想做这事。你觉得沈府会顾及你终身幸福?可笑!”
秀娘内心极为触动,脸上神色变幻不定。阿莫总是教导她要顺从。可从离开阿莫起,这些日子来她的确过得也极不如意,也厌烦了顺从这看起来已经千疮百孔的命。
杨婆子觑着她的脸色,心下微喜,斟酌着语气说:“奶奶,沈府远在福建,也未必有神通能知道杜府内的事。如今之计,唯有从今往后好好争取自己在这府里的位置。先拿出主母的款来。弹压住底下的奴才们,再替公子争取他应有的地位。只有公子有地位,你才能再想其他的了。你明白吗?”
秀娘不言不语,心内却是受了极大的震动。阿莫总是叫她不要去强求好的,可凭什么她不能去争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