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拿过她那碗。
“干嘛抢我的啊,你自己都有。”
“感觉你的要比较好喝一点啊。”
“都说了要加糖了。”半夏看他那碗还没有动过,直接接过来加了一勺糖搅匀“都是一样的味道嘛。”
甘遂不理她,扯开话题:“你昨天让我去打听鱼苗的事儿,我已经问到了,就在东大街那边王记鱼铺。”
“那下次赶集的时候,我去看看。家里柴火不多了,我想去山里看看。”
“不行,前两天才遇上野猪,你这伤疤都还没好怎么就忘记疼了。”
“这也不是办法啊,拿到一辈子不进山?”
“怎么就一辈子,我都想好了,我们明年秋天就搬到城里去。这次龙骨水车的事儿县令说要上报朝廷,他说会由几十百把两的赏银。秋天的时候庄稼也出了,我们就把粮食卖了,肯定也有银子,加上现在攒的,我们就在城里去租个小院,我都打听好了,两层的小院子,一月租金才不过一两半。到时候我们把上面收拾出来住人,下边就用来卖些小东西,怎么也能把租金赚回来。”
“你都想那么长远吗?”
“我想过了,这村子里终究不是久居之所,你也看到了这周围邻居天天想的就是背后说人小话,我知道你住这不舒服,没关系再等等,我们就离开。”
“大佬,我觉得你好厉害啊,跟你比起来我好像一无是处。”半夏戳戳碗里的饭,一脸沮丧。
“你也很厉害,你看着一大桌的饭都是你做的,没有你的话我就只能饿肚子了。你想想昨天,我做饭差点就把厨房点着了。我们是一家人,各有所长就行。”
半夏成功被治愈。
“也不能不进林子,柴火不够用呢,不能一直买吧。”
“说的也是,要不我进城里向县令大人报告一下,让她派些人来,把野猪给灭了,这样林子就安全多了。”
“这样最好。村里人也可以少受些骚扰。”半夏觉得这是好主意,吃了饭就赶紧催促甘遂进了城。
才送走甘遂,进了院子就听得敲门声,半夏回头问道:“什么东西忘拿了?”
门外也不回答,半夏直觉不是甘遂。
“甘遂是你在外边吗?”
门外没回答,只是接着敲门,半夏不理他,只在院里捡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拿在手里。青天白日的总不可能是强人。
门外的人敲了几下看半夏不回应,直接走了,半夏放下心来,想必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坐在院子里,打了水准备给甘遂把衣裳洗了。
门外敲门的人一直走向旁边的小巷子里,小巷子还有两个人,那是半夏的兄嫂。
“怎么样,那穷秀才是不是出去了?”
“出去了,不过那小娘子大门紧闭,我敲了半天也没人理。”
“你敲门不理,我们可不一样。”苏大嫂撇了他一眼。
“先说好,这是你们花钱雇我来的,要是出了事儿,可没有我的责任。”
“当然,当然,我们也是为了我小姑子,你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没个孩子傍身,那到老了还不得受尽磋磨。”苏大嫂故作仁义。“你放心我那小姑子人长得漂亮,你吃不了亏。”
“行了行了,还在拉扯什么,赶紧进去吧。”说着掏出一个药包:“这是解药,你先服下去。”说着把另一包药洒进了一个瓶子里。
“怎么回事,还要用药,不是说是你小姑子愿意的吗?”那男子一听就准备走。
“这个药是助兴的,说是服了之后能生男孩,你知道的,这乡下人家都想要个男丁。”
那男的这才将信将疑。
苏大嫂看见这男的就厌烦,一个大男人做事一点都不狠绝,真窝囊要不是找不到人,怎么也不至于要这样一个脓包。
事情还要从昨日说起,昨日苏大嫂想来找半夏拿银子没得手,想要让她改嫁更是没成功。还被这个小贱人吓得灰溜溜的回去。
他们一家子先前以为这事十拿九稳,就把黄老爷十两银子的聘礼都收了,谁成想半夏抵死不从。这到手的银子,哪有推出去的道理,两人一合计,想出了一条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