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嬷嬷浑身湿透,满头大汗。才说了一句:“奴婢叩见娘娘。”腿一软便弯下去了。
贤妃笑着说:“想当初谌嬷嬷打了玉瓶的时候,就这么着在地上跪了一宿也没见打个哆嗦。如今才跪了这么会子就不行了。可见古人说的没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谌嬷嬷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也只能咬着牙说:“娘娘教训得是。”
齐嬷嬷冷哼一声说:“嬷嬷也是老人了,怎么的就失手了?该不会是养了多年的巴儿狗有了感情,下不了手?”
谌嬷嬷咬了咬牙,说:“说起来,奴婢有罪。但嬛主子的院里确实发了天花,只怪太医去的太及时。后续嬛主子的人看得实在是紧。奴婢始终找不着机会再下手。并非老奴手下留情。”
齐嬷嬷怒道:“她也就只得两个宫女贴身照料。可为何她妹妹无事?若是她妹妹也发了天花,这两个宫女顶什么事?姐妹俩说不得都完了!”
谌嬷嬷口中发苦,说:“实不瞒娘娘,非是老奴不敢下手。实在事出有因。她妹妹九岁的时候就发过了天花,还是老奴亲手照料的。若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说什么当时老奴也不敢留她性命。说起来这也是一脉相承。姐妹俩都顺利的度过了天花疫症,还都脸上没留下疤痕。奴婢该死。”
贤妃笑着说:“确实该死。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坏了本宫好事。不过算了,停了四个月,没见官家多提她几句。两个孤女,无权无势的,也翻不出什么花来。隔两天找个由头把你调回掖庭吧。”
谌嬷嬷再拜了下去:“娘娘,奴婢恐怕还不能回掖庭。”
贤妃眼中寒光一闪,说:“哦?”
齐嬷嬷喝道:“娘娘好意,你这狗奴才竟然还胆敢违抗娘娘旨意?”
谌嬷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娘娘明鉴。奴婢并不是想违抗娘娘的旨意。而是,据老奴听到的消息,这二人心还不死,竟然还在想办法看能不能重获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