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门口必须下马,改坐宫里派出的轿撵。秋橘扶着苏可可下了马车,在宫女的指引下,往接待自己的轿撵走去。
三月牡丹花季,留园内姹紫嫣红,园子内还有一个透明温室,里面种植着更娇贵难得的稀有牡丹。
苏可可到的时候,留园内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长宁公主,李月岚一身淡紫色双襟云烟罗裙,头上梳着优雅的垂髻,一只月季白玉簪点缀,虽然简洁,但挡不住长宁公主周身雍容华贵的气质,容光夺魂,钟灵毓秀。
苏可可上前行礼,“长宁公主安。”
李月岚微微一笑,“赵夫人今天真是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说着,邀请苏可可坐在她旁边,苏可可规规矩矩坐下。
其余的小姐夫人们早在苏可可进来时,就被惊艳住了,虽说苏可可脾气不好,但脸却是一等一的美丽,说是京城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尤其是今日的穿着,一举一动,一步步走来时,拖曳在地上的裙摆淡淡飘动,纱缎上的梨花随着她轻扬飞舞,赏心悦目。
“这是苏可可?”赵家小姐疑惑。
“哼,有好皮囊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草包罢了。”说话的人是刘家小姐,刘冰清。也正是去年春日宴陷害苏可可的人。
之后她父亲无端遭人弹劾,连降两极,她自己也因为马儿受惊,撞破了头。
从那以后,她就只能留着厚厚的刘海以挡住自己额头的伤。本来清秀的脸蛋,因为笨重刘海的遮挡,又黯淡了几分。
当时的她就是记恨苏可可的美貌,为人还嚣张跋扈。就给她下了迷药,本来是想随便找个人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新晋状元郎进了去,着了道。
当时她心里还一顿懊恼,毕竟那状元郎着实好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帝后来了,身后还跟着众嫔妃。声音顿时消失,与此同时是众人的参拜声。
“平身。”皇帝李昌宇兴致勃勃的开口,今天他只是来走个过场,皇后一向做事妥当,十分合他心意,此时过来帮她撑撑场面也是应该的。
众人也都坐到座位上,简单的吃了一些茶点后,皇帝起身离开。
皇后提议,“今日牡丹花正好,不如各位妙龄女子来作飞花令可好,就以牡丹花为主题。”
皇后一开口,众人连连附和。
刘冰清心中暗喜,苏可可这个草包什么都不会,就看她如何出丑了。她上前一步,“启禀皇后娘娘,臣女想打个头阵。”
“允”皇后淡淡开口。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不错。”皇后眼中有赞赏之意。
长宁公主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沾沾自喜的刘冰清,眼中晦暗不明。
刘冰清之后,其余的夫人小姐也开始吟诗。
“一般颜色一般香,香是天香色异常。真宰功夫精妙处,非容人意可思量。”
“京路缁尘欲满丛,娇羞无语立东风。夜深聊向灯前看,颜色虽殊骨格同。”
“中原新尚女真黄,姚魏含羞怨夕阳。谁挽春风上机杼,又随番使过钱唐。”
……
很快压力来到了苏可可这边,她站起身,周围的人眼中都不怀好意,众人都知道苏可可是个草包。
但那是原主,不是她,她虽然没有作诗的才华,但她受过高等教育。
不好意思了,盗用一下咱们大中华的诗句。
她开口,“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听到这句诗,皇后眼中也出现了几分赞赏,低头喝茶的李月岚动作一顿,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赵夫人这首诗不错,赏。”皇后开口。
苏可可规规矩矩行礼,“多谢娘娘。”
坐下后,长宁公主给她递了杯茶水,“你的诗作的真好。”
“啊”苏可可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还挺羞愧的,剽窃了古人的智慧,“这不是我作的,是我在梦里的时候,一位诗人作的,我觉得很好,所以记录下来了。”
“哦”李月岚挑眉笑笑,转移了话题。“赵夫人见本宫不必如此疏离,本宫不是一个可怕的人。”
苏可可理了理衣服,她其实对长宁公主还是很好奇的,但她也知道好奇害死猫,而且,古代社会,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毕竟皇权大于刑法,人是不平等的。
“公主殿下人美心善,臣妇心中敬仰万分,故不敢逾越。”苏可可一字一句的说。
李月岚抬起头,娇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夫人缪赞。”
“不知本宫之前送你的绿梅可还好?”李月岚询问。
苏可可一听,眉眼弯弯,“公主还送了花匠来,照顾的很好,不过现在已不是花期了,所以——”
苏可可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无妨。”李月岚挑眉,“以往赵夫人不爱赴宴,以后我们可要多多走动,本宫可是很喜欢赵夫人的。”
苏可可受宠若惊,连连称好。
牡丹宴结束,李月岚还跟她约定了三天后去赵府找她,苏可可也一一应下。
还未走出宫门,一名宫女前来请长宁公主去皇后宫中,李月岚无奈笑笑,跟着宫女走了。苏可可没多想,上了马车离开了。
李月岚到的时候,皇后正坐在高位,见她来了,放下茶杯,一开口就是质问,“为何与那声名狼藉的苏可可走的那么近?你身边已经有了季倦,黎盛允,还想拉拢谁?”
说罢,茶杯被重重放下,乒乓的一声。
李月岚见她生气,依旧没什么表情,自顾自的坐下,端起茶润了润唇。轻声道,“无论我想做什么,关皇嫂什么事情呢?”
皇嫂二字,李月岚故意加重了语气,果不其然,皇后的脸变得更黑了。
皇后心中既生气又心痛,最终化为无可奈何。
李月岚讽刺的牵动了下嘴角,“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我一个公主,先帝最宠爱的小女儿,不应该总是打扰皇后娘娘。”
说罢,也不看皇后脸色,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皇后脸色一白,流下了一滴泪,“她终究还是在怪我。”
“不是的,公主她只是还没想明白。”侍女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