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可与赵奚伍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同吃同住,只除了赵奚伍时不时的就送她礼物。云起离开了,她身边也没有什么会武功的人。
对于赵奚伍早前送来的初一也不再那么排斥,十五的伤也逐渐养好,夏竹也回来了。叶盈盈最近安分了许多,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
最近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十几年前的沉家翻案,洗脱了罪名,沉书墨一跃成为太傅,再也不是那个青衫先生了。
苏可可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由衷的替沉书墨开心。她懒懒的躺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一个话本子,秋橘和冬梅在旁边给她捏着腿。
已经是夏初了,天气有些热了,她每天只觉得困顿。
春桃端着酸梅汤进来,苏可可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觉得不错。
“还有吗?”苏可可开口问。
“夫人是还要再喝一碗吗?”
“再盛一碗,我去给赵奚伍送去。”今天他休沐,应该在书房,就当是自己感谢他这些天送来的礼物吧。
虽然她并不想收,所以人最麻烦的就是沾染上感情。
她昨晚没睡好,眼底有淡淡的青,早晨的时候调了水粉轻抹遮掩,现在到了下午,睡了一觉,又觉得有些蹭掉了。
苏可可刚想补一补,又想到自己要去见赵奚伍,又放下了水粉。
算了,就这样吧,见见他,无所谓的。
苏可可带着秋橘,春桃提着食盒,往赵奚伍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赵奚伍最近有些头疼,陛下重病,三皇子与四皇子之间硝烟升级,他身边最近是一批又一批的刺杀。
他应付的都有些烦了。
正在此时,他听见了苏可可的声音,“夫君。”
门打开,苏可可接过春桃手里的食盒走了进来,赵奚伍坐在案边,一改刚才的疲惫,勾起了嘴角,“可可,你来了。”
苏可可低着头,打开食盒,拿出了里面的酸梅汤,还是自己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才递给赵奚伍。
打消他的疑虑,她知道赵奚伍疑心重嘛。
“酸梅汤,开胃的,我看你最近胃口不太好。”苏可可解释。
赵奚伍接过瓷碗,把酸梅汤喝了个干净,“还是可可关心我。”说着,伸出手把她拽进了怀里,苏可可一时不察,被他抱住,正想挣脱。
听见他疲惫的声音从颈边传来,苏可可的手一顿,慢慢放了下来。
“是朝堂的事吗?”苏可可想了想,问他。
“是,朝堂上三皇子与四皇子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他捧起苏可可的脸,“可可,这段时间不要出去,在府里呆着。”
苏可可也知道现在的局势,点了点头,小命最珍贵。
想来,今年的冬天,三皇子就会即位了,现在也确实很关键。
苏可可伸手回抱住他,小声的在赵奚伍耳边说,“我会乖乖的,你也要小心。”
虽然是知道三皇子会赢,但这中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不敢想。
公主府。
黎盛允与李月岚在凉亭里下棋,公主府修建的不似其他权贵府邸一般恢弘大气四四方方,而像江南烟雨中假山曲水的园林。
亭台楼阁弯弯绕绕,院子里的花草刚浇过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叶片上的水珠晶莹剔透。
黎盛允落下一子,“阿岚,如今朝堂之上,三皇子与四皇子争斗不休。你——”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水搅得更浑一些。”李月岚打断了他。有人告知了她结果,但她想让这场戏更精彩一点。
黎盛允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她坚定的样子,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不过”他话题一转,“你让我暗中协助沉书墨帮沉家翻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兴致盎然,要让李月岚给他一个说法。
“总不是你嫌弃我年老色衰,想换个人?”
“才不是”李月岚疾言厉色,她总不能说这沉书墨的父亲是她的初恋,虽然她对沉言阶早就没感情了。
但这沉家冤案,她当年也是一手促成。
现在她早就想清楚了,上辈子是上辈子,这是一个重新的开始。
所以她拨乱反正了。
“不是说了嘛,要让这朝堂更乱一些,这朝堂上不能只有皇子党,也要加入新鲜血液。”
“行。”黎盛允满脸宠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你要输了,阿岚。”
李月岚低头一看,棋盘早已被黑子包围,白子所剩无几。
果然,在下棋这件事情上,她真的没有天赋。活了三辈子都下不赢黎盛允,除非他有意让自己。
“算了,不下了,我还是去抄佛经了。”
也许是为了感恩佛祖赐给她的机会,她在公主府里还建了一座小佛堂,有事没事的就在佛堂里念念经,抄抄经书。
平复一下心情。
临近傍晚的时候,赵奚伍又出了一趟门,回府的路上,遇刺了,数十名杀手从夜色里涌现。
赵奚伍坐在马车里,指尖转动着茶杯,杯中浓茶到此时早已冷了,微抿进去只觉得从舌尖到舌根,都是苦涩的。
他脸上无波无澜,平静垂眸将一杯茶慢慢饮尽。
外面已经出现了厮杀声,他的暗卫已经开始行动。
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他都有些记不清了,要么在他下朝的时候,要么在他外出的时候,更有时在府里。
这点确实惹到他了,他今夜故意外出,就是想把这批人一网打尽。
这猫抓老鼠的游戏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掀开车帘,利落下车,也加入了战局。他身姿矫健,如一头精悍的猎豹,将敌人扼杀于无形。
刀剑声,怒吼声终将被黑夜掩盖。
刚解决了一波,他的暗卫也折损了不少,没想到很快又来了一波。
他咬咬牙,又加入了战局,不除掉这些杀手,他更害怕苏可可遇到危险,虽然他安排了初一和十五在她身边。
但他还是不放心。
终于又解决了,看着满地的尸体,他安排人清理,自己驾马离开。
正在此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射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