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经苦涩地说:“圣天子待我等不薄,总不能看杨政道无处安身吧?”
杨慈佑帮杨善经拣了一只五两重的螃蟹说:“你们就没考虑过在榆林城定居?回长安没什么好处,你看杨侗,现在在江都不肯回来,杨崇也不管,亏得还有郡王的俸禄,和江都宫没有烧掉的那几座侧殿。”
杨綝失笑道:“慈佑,算了吧,要是杨崇、杨縯没有预先在南阳钱庄帮杨侗弄个股东,和韦家的贴补,杨侗的日子过得也没这么舒心。但是按照杨縯的看法,杨侗不如回到长安,可以想办法出任一个郡守,要不然做生意也没有问题,总这样耗下去,一旦屈突通去世,将是一个很麻烦的事。”
杨慈佑摇头说:“最懂杨侗的人不是我,是杨崇。我给杨侗去过信了,他回答不急,后来我在一次饭局中问杨崇,是不是他和杨侗有约定,杨崇就直接说,杨侗是在等杨政道的结果。”
杨善经总算明了了杨政道为什么无人待见,因为在想恢复旧制的杨慈佑眼里,就算是要怎样,也轮不到杨政道,前面还有一个杨侗;况且与杨崇暗中较量,杨政道不回朝是一种牵制,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杨善经喝了一杯汾酒,问郭伦:“杨崇现在是不是在规划和突厥的交易?”
郭伦也是杨崇的生意伙伴,敬了杨善经酒说:“与突厥的交易现在还停顿在榨场交易,我和李淳风谈论过,如果颉利可汗和萧皇后不改变态度,很难向前推进。越王现在的注意力在下个月举行的羌族大会上,二十五个羌族部落和吐谷浑的使者进京,商讨如何安置青海到陇右所有羌族的事情,先到的岷山六羌都住在咸阳城那边呢。”
杨善经心中一颤,羌族和吐谷浑是大隋西边的不安因素,但是杨崇是从河西起家,收服了党项八羌和白兰、白狗、婼羌、发羌、白马羌,又打垮了吐谷浑,在青海一带奠定了说一不二的基础。只是岷山羌、青衣羌、赤排羌都是后来兵败投降,虽然靠着慑服和安置两手,但是也是仅仅达到羌族不闹事的地步,和党项羌几乎就是汉人的效果完全不同。
杨崇此举肯定是要彻底解决西边的问题,一边在日后腾出手来北上;杨善经仔细一问才知道是马铃薯惹的祸,不是杨崇有雄霸四海的决心。马铃薯铺开的工作让河南、陇右忙成一团,也把难题踢到了杨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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