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想跟我要啥呢?”
“呃还没想好。”
心不在焉的胡乱答了一句醒言暗自忖道:
“唉气力耗光现在竟开始有些幻听了!”
且不提他在那儿胡思乱想再说鲍楚雄麾下兵马的战斗。就这说话的功夫剿灭残匪的战斗已经结束现在郡兵们正忙着清理战场。
见大事已定鲍楚雄赶紧朝醒言这边赶来。这位现在气力比醒言强不了多少的南海郡都尉正有说不完的感谢话儿要讲给这位不远千里赶来为揭阳百姓造福的上清宫张堂主听!
就在这时却忽听得一阵喧嚷。鲍楚雄扭头一看正见五六名兵丁围作一堆似乎正在那儿拉扯着什么还不时出争执之声。
“这些不长进的家伙又在那儿争战利品!”
原来这南海郡的郡兵虽然作战军纪还算严明但一俟战斗结束便习惯三五成群搜寻战利品。严格说来按当时郡里规矩打扫战场所得战利品都得上交州郡府库;作战士兵的犒赏会由太守另行颁。但南海郡兵士们这样私分战利品的习惯倒颇能助长士气鲍楚雄也就乐得睁只眼闭只眼并不与手下兵丁计较。
只不过今天情况却有些不同。这次郡兵伤亡惨重多数人都在默默掩埋死去同伴的尸体或者在安顿伤者因此这阵争夺战利品的喧嚷声便显得格外突兀刺耳。更何况还有上清宫的高士还在此处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球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哄抢财物实在是不开眼之极!当即鲍楚雄便大为恚怒立即转过方向朝那几个正争成一锅粥的家伙移去。
待走近了些鲍楚雄才瞧清楚原来这伙兵丁正是在争那个妖人肩上的披风。鲍都尉从人缝中看得分明虽然那妖人已被张堂主劈死但他覆在背上的那袭烈火披风却仍在蒸腾着鲜红的焰气霞光。如此一来既便是再蠢的家伙也看得出这袭披风正是让人梦寐以求的宝物!鲍楚雄这次恍然大悟为啥这几个家伙这时还有争夺战利品的心思。
略过鲍楚雄开口训斥、那几个兵丁还不肯放手不提再说醒言他现在虽然有气无力但眼力耳力仍佳听得这阵喧哗很容易便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瞧着那几个军士争夺殁者披风的身影这位上清宫少堂主不禁喟叹道:
“虎死留皮也大致如此吧!”
“嗡~~”
正在感慨醒言却突然觉背后鞘中之剑竟突然微微振动;剑匣相击间正出低沉而清越的鸣响。
“不对!”
见这把奇剑无端振鸣醒言立即就觉着有些不对劲。略一思量他便似有所悟:
“呵~也只可能那处有古怪!”
只见这位一直像根木桩杵在那儿的上清宫堂主突然便大声喝叫起来:
“咄!你们这些军士好生惫懒!这妖人明明是我所杀尔等为何还要拦在俺前面抢那宝物?!”
少年撇下小琼肜一边叫嚷一边努力挪动步子朝那群官兵蹒跚走去。此时他已经拔剑在手。
见上清宫小道爷怒那群争得正欢的郡兵立马就一哄而散便连那位正自呵斥的郡都尉也赶紧退避三舍。
“算你们识趣!”
只见这张堂主满意的哼了一声便又继续朝那具已是孤零零的尸体走去。
“哈哈!”
“果然还是雏儿!这次便要栽在我手!”
——这个凭空冒出的奇怪想法竟正是自那具看似已经了无生机的“尸体”厉阳牙!
原来他刚才被醒言重击一掌虽然受伤颇重但对他而言并无生命之虞。不过既便如此他也知道对上这样武力同样高的法师若是正面交手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讨不过好去。因而这位向来行事不羁的厉门主在被击飞之后便心生一计准备就着败势诈死来诱敌手近前;然后便趁他毫无防备之时暴起一击——以他现在聚起的气力若被这臭道士挨上不死也得重伤!
虽说厉阳牙这般筹画正是典型的诡道;但残躯深陷敌众之中仍敢存这样的伤人念头这位厉门主厉阳牙可真不是一般的悍勇。
就在厉阳牙准备孤注一掷之际他所信奉的大神也似乎乐意帮忙——如他所愿那个可恶的臭道士果然眼馋他的宝衣正在朝这边赶来。
就在厉阳牙暗暗蓄势心中自觉得计之时却渐渐觉有些不对劲:
刚才那少年道士还在一路大嚷但现在却没了丝毫声息;更渗人的是原本官兵们打扫战场的响动声现在也一下子归于沉寂。
暮色低垂的旷野中只剩下呼呼的风息。
诡异的静谧让原本以为就快得手的厉阳牙觉出些不妙;还没等他来得及有啥反应便突觉有一冰冷之物已轻轻触到颈后:
“请教阁下:是尸冷还是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