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病房的门，一下子打开。

纪流年惨白的一张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下子，刚刚还暴躁的凌一川，瞬间被定住了！他看到了面前的纪流年，一下子，所有的怒火，都像是浇上了一层冰凌一样，整个人一下子就蒙了！

怎么会，怎么会是纪流年，怎么会有纪流年在！

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不是只想要孩子，他是想要把她留下！孩子算什么，只有她才是他这辈子最想要陪伴的人！

可是，看到此时，冷如冰霜，白如雨雪，甚至连唇角都没有一丝血色，可最让他觉得恐惧的，是纪流年的一双眼睛！

没有激动，没有怒气，没有爱意，也甚至没有一点伤感——

就像是虚幻的太空，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他完全看不到她的任何一点情绪，除了她在说话的时候，微微有些颤抖的唇角，和剧烈起伏的胸膛，她站在他面前，就好像是一尊雕像一样！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可他依然能听见，她那极力掩饰的平静之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愤怒和绝望。

好像，那一丝丝的绝望和愤怒，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耗尽了她所有的心血！

“我……”他刚刚无论面对谁，纪启轩也好，安秀如也罢，还有白煜城，他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想骂就骂，想说就说。可唯独，面对纪流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