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轻见缝插针,想趁机钻进去,宫泠羽却纹丝不动的挡在门前,夜云轻挫败道:“小妈,我都知道了,你让我进去说行不行?”
宫泠羽道:“拿着你的药,回去吧。”
“给我个理由先。”
“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夜王府的人。”
夜云轻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阴测测一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暂时不是夜王府的人了,我是你这边的。”他瞥眼望向四周,回过头来继续贱兮兮道:“如果你还是不让我进去的话,那为了证明自己,我还可以拜入祭司院,让云忆寒收了我。怎么样?”
宫泠羽冷笑:“那你先让他收了你。”
夜云轻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也就是说说而已,且不说他可以拉下面子去求云忆寒,那厮一定不会要他的。但他并不是脸皮薄的人,自己吹出来的牛逼就算做不到,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他指了指锦盒,道:“那我走,你把药留下行不?”
“不需要。”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你走吧。”
宫泠羽再次下了逐客令,夜云轻气得一把将锦盒摔到了花圃里,那价值连城的盒子顿时成了碎片,他甩袖离开,走出去好几大步,宫泠羽的门关到了一半,他却又快速的折了回来,一脚挡住她即将掩上的门,刚才的怒气一扫而空,换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脸:“不如这样,我帮小川报仇,怎么样?”
“如何报?”
“你说。”
“杀。”
“……”夜云轻脸色白了白,旋即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便笑道:“小妈你别开玩笑,我要是杀了大嫂,大哥会剥了我的皮,光明王也不会放过我。除了要她的命,其它都可以。”
宫泠羽淡淡吐出一个字:“打。”
夜云轻的脸又白了:“这……这也不太容易啊。”
这次宫泠羽没有说话,直接更用力的关门,夜云轻的脚拦不住了,他卡得疼,呲着牙说:“好好好,那就想辙阴她,打二十板子就是了!”
宫泠羽冷哼了一声:“二十下就够了?”
夜云轻微怔,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宫泠羽继续笑道:“怎么,觉得我特别不可理喻是不是?”
“这才是真正的你?”
“是。我跟你说过的,不狠怎么能在云忆寒手底下生存?念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倘若你不能接受,明天我便离开。”
夜云轻眸光闪了闪,声音有些空灵:“怎么不能接受?”他凑近了一些,流水泛光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宫泠羽:“小妈,我今天才觉得原来你这么有趣,怎么舍得你离开?”
宫泠羽笑了笑,没有说话,手上一个用力,砰的将门关上。
夜云轻眼疾脚快,在被夹伤之前快速撤腿,他长知道她就在门后,指叩了叩门,压低声音说道:“大嫂这么多年一直帮着我娘操持家务,得给她挖个陷阱才能名正言顺的打她。这样,晚上我们去祠堂偷块灵牌,到时候摔碎了赖在她身上,我在娘面前说几句风凉话,她就算不挨板子也得挨打。”
他为了她,可真的是连自家祖宗的灵位都敢动。
良久,里面传来宫泠羽淡淡的声音:“好。”
夜云轻有些喜上眉梢,心情愉悦的出了院子,回揽月阁的路上碰到了长孙氏身边的丫鬟,说是老王妃请他过去一趟。
夜云轻的头突然有些疼,他还没有去就知道了她找他要做什么——即使父亲面子上不让人去找夜筱安那丫头,娘也心疼自己的闺女,绝不会放她在外面过活的!
长孙氏扣住夜云轻,一直说教到了很晚,夜云轻见她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大有今天他不把夜筱安交出来,她就不放过他的节奏,他无奈的扶了扶额,心道今夜怕是不能行动,只好明天再说了。
另一边,宫泠羽将变回狐狸的忘川放在了戒指空间中疗养,她独自洗过澡后,趁着夜黑风高,出门了。
同一时刻,司马氏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沐浴,今天夜长风会回来,平日里他四处巴结权贵,她在家算计,他们夫妻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行过房了,她这便要熏香沐浴,等他回来。
贴身伺候的侍女去衣柜里拿衣服,却久久没有回来,司马氏狐疑的喊了一声,也没有人回答。
她在外面留了两个丫头的,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吱声?
思忖了一下,司马氏起身,捡起地上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披上,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她在府里一般不会动手,一直用最大的限度降低自己会武功一事。上次被夜袭,她是迫于无奈才动的手,这一次,除非危及性命,否则她决不能出手。
熟料,出来后外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刚才去取衣服的侍女也不见了踪影,司马氏将要开口唤人,面前人影稍纵便逝,伴随着响亮的一声“啪”,她左脸火辣辣的窜起一阵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