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的场景,一幕接着一幕。
宫墙内的风花雪月,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荒野丛林中的挣扎求生,看电影似的映照在脑海中。
两个人各自的经历,慢慢的水乳交融,朱由校渐渐有了知觉,开始掌控起自己的身体。
一声呻吟清醒过来,眼角两滴泪水缓缓渗出。
“放心吧,日月所照之处,皆我汉土,我大明绝不会亡国!”
他心中默念刚完,耳边马上传来急切的话语声:“皇上!皇上怎么样了快说啊……”
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两张美绝人寰的脸庞。
两位绝色美女,年轻的一位端庄艳丽,浑身带着雍容华贵的气质,让人不敢亵渎。
另一位年纪稍大的,丰满妩媚,那一身的媚态,传说中的狐狸精,恐怕也不过如此。
两人唯一共同的是,看到他醒来,她们脸上都带着殷切的关怀,腮边泪痕犹在。
“皇后,客巴巴,我没事了,高永寿和刘思源那两奴才呢,救上来了没有?”
年轻那位是皇后张嫣,听他问话微微摇着头,眼神里藏不住的欢喜。
还未等她开口回答,年纪大的那位恨声咒骂道:“那两个该死的奴才,差点害死皇上,别说没救了,就是救起来了,奴婢也要活活打死他们。”
朱由校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心中叹息道:“乳娘实在是变了太多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了,唉!这该死的权利啊。”
此女正是奉圣夫人,曾几何时,朱由校朝不保夕,是她谨小慎微的讨好宫里许多人,就为了他能活下去。
几次三番她被郑贵妃责罚,都是为了保护他,而她好几次差点死掉。
可自从朱由校登基后,她就日渐跋扈,甚至欺负嫔妃。
皇后要不是占着大义的名份,恐怕也会被她欺负。
“还是狠不下心肠,总要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能处置她啊!”
朱由校暗自叹口气,现在是天启五年的五月十八日。
今天在西苑的湖上荡舟,自己和两个小太监一起掉进水里,昏迷中闯入一道残魂。
那个人的经历很奇特,来自四百多年后的汉人,文武双全却跑到国外去参加雇佣军。
在最后一次行动中,抢夺一件流落到国外的珍贵文物,跟组织翻脸大战死亡,连灵魂都重伤,无法夺舍自己,反而被自己融合了。
有了这个人的所有记忆,朱由校知道了大明王朝的结局,更是知道了眼前这女人,被后世称为半妖乳娘。
说她残忍狠毒,背着自己干下多少,令人发指的罪恶,当然有些是人们臆测的,更多的是东林党污蔑的。
至于明史那根本就是谎言,满清写的史书,难道还会说大明的好话,那样他们自己不就成了乱臣贼子了。
说什么她和魏忠贤真有那关系,那完全是污蔑,大明的皇宫,怎么可能让一个没有完全阉割的人进入。
还有她也不可能跟别人有染,不说她看不上别人,就说在自己没死之前,她是不可能干这种不要命的事的。
她的权利来源于自己,绝不敢拿这开玩笑,多少人盯着她,就等着她被自己厌弃,要多傻的人,才会犯这错误。
当然,她的确干了不少坏事,飞扬跋扈是真的,包庇纵容是真的,跟魏忠贤勾结,蒙蔽自己也是真的。
但她对自己好也是真的,要不是她护着自己,自己能不能长大还是两说。
郑贵妃为了亲生儿子当太子,连自己父皇都差点没命。
“扶我起来。”
朱由校挣扎着要起来,皇后伸手劝道:“皇上还是躺着吧,让张太医再看看,您这刚刚从水里出来,可别落下病根子才是。”
张嫣是温言的劝说,客氏却是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按住他瞪眼嗔道:“好好躺着,这事我支持皇后。”
朱由校苦笑着拍拍她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张嫣的手道:“皇后、客巴巴,你两要是都像现在这样,这辈子我也死而无憾了。”
“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客氏马上怒脑的瞪他,张嫣却是身体微微一颤,她知道自己这丈夫,离不开这客氏。
也知道朱由校其实很喜欢自己,只是客氏实在太跋扈了,甚至要凌驾于她这皇后之上。
特别是张嫣当年怀孕,孩子成了死胎,而且从此不能怀孕,她一直怀疑是客氏指使人干的,因为她有前科。
朱由校的第一个孩子不是皇后的,而是裕妃最早怀孕,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裕妃流产,就是客氏干的。
如果自己这事也是的话,那就根本无法转圜,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没有这事,张嫣还可能和她和解,毕竟站在女人的角度,客氏仇视任何一个接近的皇上的女人,都是正常的反应。
这事在皇宫里不是秘密,客氏虽说是皇上的奶娘,可谁都知道,其实她是皇上的女人,而且是第一个女人。
朱由校宠幸她,绝不仅仅是从小保护的原因,紫禁城内,谁不知道,客氏每天一大早就到皇上的寝宫,一直待到入夜了才回自己宫中。
这权利就是皇后都没有,只有她可以不经汇报,随时直接进入皇帝的寝宫。
不等张嫣纠结,原本一直跪在那的张太医,急忙站起来,上前一步。
客氏回头就要叱骂,朱由校急忙抓住她的手捏了捏,她这才瞪一眼张太医没开口。
“别担心,好好诊脉,朕是个贪玩的皇帝,但不是昏君,不会无故责罚你的。”
太医张振吓得脸都绿了,皇帝竟然说自己贪玩,这话谁敢听啊。可这会儿他不听都不行,只好颤颤巍巍的谢恩,硬着头皮伸出手把脉。
张嫣和客氏,明显的脸色一变,张嫣是意外的惊讶,客氏却是意外的惊慌。
但此时不适合说话,全都认真看着张太医诊脉,好一会儿后,张嫣忍不住的问道:“皇上的身体还好吧?有什么说什么,咱可不能讳疾忌医。”
张振连忙拱手道:“回禀皇后娘娘,按脉象皇上已经大好了,微臣一直不确定才不敢说的。”
“有何不敢说的,快说!”
“刚刚落水苏醒之人,不应该如此健康才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