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殷勤地迎了出来,为淑妃母子领路,小皇子才乖乖走了几步,看到大殿里闪过父亲的身影,就挣脱了母亲的手,奶声奶气地喊着父皇飞奔而去。
可惜小娃娃脚下还不稳,好不容易跨过门槛,却因为没站稳而摔倒,趴在地上哼哼出声就要哭,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伟岸的父亲,身后淑妃疾步赶来要抱起儿子,却听项晔说:“沣儿,自己站起来。”
小家伙哼唧了几声,见谁也不来抱他,便只能慢吞吞爬起身,但此刻父亲却对他张开了怀抱,便摇摇晃晃地跑进了项晔怀里,指着自己的脑袋瘪嘴要哭。
项晔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又亲了一口,孩子终于平静了,皇帝抱着他,让他直接站在了桌子上,父子俩的目光能平视,他笨拙地替儿子整理衣衫,也不管儿子听不听得懂,就说着:“男孩子不可以哭,你要做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点苦和疼算什么?往后你还会跌倒无数次,只要还能爬起来,就什么都不可怕。听见了?”
淑妃跨进门来,见这父慈子孝的天伦,不禁热泪盈眶。沣儿是她和皇帝此生的牵绊,无论如何也分不开,是如今的她,唯一的骄傲。
项晔转身,见淑妃神情痴痴,眼中还有泪光闪烁,嗔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淑妃慌忙别过脸,不敢在皇帝面前露出泪容,笑道:“臣妾是高兴的,难得见皇上这样宠着沣儿。”
皇帝拍拍儿子的屁股,把他放下了地,说道:“朕可不能宠他,男孩子宠不得。你也是,往后别给他穿这层层叠叠的衣裳,容易绊倒,不要穿得那么厚,该经历些风风雨雨,男孩子冻不坏。”
淑妃道:“道理臣妾都懂,可是沣儿还那么小,皇上太着急了。”
项晔一笑:“是啊,他还那么小。”
淑妃打量了殿内的光景,问:“皇上都准备好了吗,还有没有要臣妾做的事。”
项晔几乎是随口说的:“皇后都打点好了。”
不过说完,他就意识到这话有些无情,再看淑妃,身上的气息果然就添出几分失望和落寞,他想了想,说道:“朕必然速去速回,但也是要入冬了,你替朕翻一件厚氅衣来,让他们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