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番外(1)(2 / 2)

惟你不可辜负 凰梧 2580 字 2022-07-10

嫁不了他,我也会为他守身如玉,不嫁其他男人,我无怨无悔,我会独自一人把我和他的孩子抚养长大,孤身直到终老。

所以这辈子我只能亏欠项宇曜这个深情的男人。

这天项宇曜接到项家那边的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异父异母的大哥项宇哲要和孟静结婚了,让他去参加大哥的婚礼,项家在另外一个城市,项宇曜顾虑着我,不愿意回去,于是项宇哲亲自过来这边,约他在某家餐厅里见一面。

我听后觉得很好笑,孟静从狱中出来后,李嘉尧这才死多久,她就要嫁给项宇哲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潜伏背叛者,组织里幸存下来的人,估计会找她孟静复仇吧,只是想想项宇哲对孟静也算是真爱了,毕竟能为了娶她,而跟原配妻子离婚。

当然,厉雪的出身不算好,那时甩掉没有前途的项宇曜,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了项宇哲,项宇哲最终还是娶了厉雪,而在我看来项宇哲视婚姻为儿戏,跟厉雪结不结婚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如今果断地离婚了,也在情理之中。

后来项宇曜还是去见了项宇哲,只是在走之前他告诉我只离开一个小时,在这个时间里医护人员暂时不会进来,他不仅吩咐外面的人不让其他任何人来打扰我,而且让我下床把门从里面反锁上,在他回来之前任何人来了也不许我开门。

我躺在床上继续休息,不让自己去想裴廷清,怕自己的情绪崩溃不利于养胎,另一方面怀孕了变得很嗜睡,我抚着我的肚子浅笑着跟宝宝说着话,很快就进入梦乡。

睡意朦胧中有人在外面敲门,我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所以装作没有听见仍旧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听见陌生女人的声音和外面守着我的人吵了起来,大抵意思就是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找裴小姐有很重要的事。

我还是不理会,不管是谁来找我,不是项宇曜,我就不会开门,我不信任除项宇曜之外的任何人,没过五分钟那个陌生女人就被尽职尽责的保镖弄走了,我睡不着坐起身,拿过育儿方面的书来翻看。

两个小时后项羽曜才回来,他说在外面遇上了厉雪,就是敲门来找我的女人,问我有没有给她开门,然后告诉我厉雪是来找他的,如今厉雪成为了弃妇,她想起了项宇曜的好,想回头重新和项宇曜在一起,让项宇曜给她一次机会。

项宇曜坐在我床头的椅子上,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削着苹果,一边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他削苹果的动作也很好看,让我想到了那时的裴廷清,我拿着那些苹果皮吃得津津有味,裴廷清对我又无奈又宠溺,顿时眼睛里一酸,连忙把目光转向手中的书上,我问项宇曜,“那么你是怎么想的,还要跟厉雪在一起吗?”

“不会,我确实不再爱她了,更何况对于这种女人,我还没有那么犯贱。”项宇曜淡淡地说着,手中的水果刀一顿,他抬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看着我,低沉而深情地对我表白,“我现在爱的女人是你,以后也不会再变。”

大概是不想让我为难有压力的缘故,平日里他几乎不说这些话,只用实际行动证明着他爱我,而在项宇曜说这话的时候,我想到了裴廷清。

我也深深地伤害了裴廷清,如项宇曜所说,但凡有点自尊的男人都不会再回头了,项宇曜年轻时爱着厉雪,如今完全放下了,转而爱上我,那么裴廷清也是年少,若是以后我有机会对裴廷清说出真相,想要回头了,他或许也和项宇曜一样,不恨也不爱我了吧?或许他也会对另外一个女人说:“如今我爱的人是你,以后都不会再变。”

果真应了我的那句,“因为年轻,所以不懂爱。”,一想到会有这个可能性,我就觉得特别悲哀,心痛得难以呼吸,但我不是厉雪,以后若是再有机会说出真相,我也还是选择埋藏在心底深处,只因为始终是我负了裴廷清,我没有颜面再面对他,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以后他不爱了也好,忘记我也罢,我都应该坦然接受不是吗?

厉雪从那天以后没有再来过,我在医院里调养了一个月,才和项宇曜重新回到裴廷清的那个住所,当然,也是在确定了裴廷清不会回来这里,我才选择在我们最初的地方养胎。

他是个狠绝的男人,那天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碎了、死了,他这样的男人爱得疯狂,放手的也彻底,他不念旧,也不会睹物思人,而我能靠的却只剩下回忆了,所以我会选择住在这里,靠着旧景旧物时时刻刻想着他、念着他,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还能安静地守着一方属于我们的城池,其实我已经很知足了。

孩子一天一天地在我肚子里成长,去医院再做超声时,我看到了初具人形的胎儿,这个时候并不好看,在别人眼里或许像个玩物,但在我这个母亲看来,我觉得那小小的一团很可爱,也很萌。

项宇曜通过人脉让医生检查出了孩子的性别,是个男孩,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想他以后成长为像裴廷清这样的男人,要遗传裴廷清那双最漂亮招桃花的凤眼,还要五官像裴廷清一样精致俊美,将来长大了更要像裴廷清那样吸引异性。

而和裴廷清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若是能从小陪着裴廷清一起长大那该多好,所以我很期待我的儿子生出来后,会跟裴廷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样我该有多幸福?…………孕妇的想法太多,每天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我的唇畔总是止不住笑意,我会告诉宝宝,即便爸爸不在身边,我们也会很快乐。

六月中旬的季节,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从医院返回来我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看着阴沉沉的天气,想到14岁时第一次走进裴家,也是下着这样的雨,裴廷清穿着雪白的衬衣,面对着一扇玻璃窗弹奏着钢琴。

一曲终了,他回眸瞥向我,那张脸淡漠而又清隽如山水画,像极了漫画里的少年,至此我钟情于他。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而出,再一次品尝到泪水的咸涩,我的心顿时绞痛。

最近我没有关注过裴廷清,也没有途径得知他的事,不知道如今他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他还好吗?他还记得我吗?

不过只是跟他分开两个月,我怎么感觉比十年还要漫长?

项宇曜把车子停下来时,我才睁开眼睛,脸上的泪水早就干了,我不允许自己陷在悲伤和纠结里。

项宇曜绕过来帮我打开车门,拉着我的手让我下车,一把白色的绣花雨伞撑在头顶,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我,避免我滑倒,带我往院子里走去。

这时从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传来钢琴的声音,我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那一刻我以为我太想念裴廷清,以至于看错了。

乌沉沉的天空下,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隔着一层网一样,我站在雨伞下,而前方是一片倒下的蔷薇花从,绿叶葱郁,白色的花朵上挂着莹润透明的水珠子,有一种孤傲脱俗的美丽。

裴廷清穿着雪白的衬衣,背对着我坐在那里,他那双被雨水洗涤的手越发白净修长,缓慢地按在黑白色的琴键上,淡淡却美妙的乐音流转而出,伴随着此刻下着的雨,听起来有一种飘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