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听,你继续讲。”
季韵寒充满好奇,她想更多了解以前的季韵寒,不,应该说是在这个镇子上生活的季韵寒。
“好吧,边吃,边走,边聊。”
春雨从糖葫芦上又咬下了一颗山楂,兴奋地说道。秋霜和季韵寒一致同意这个想法,于是三人在那个小镇上继续慢悠悠走着。镇子不大,半天的时间足够绕上三五圈儿的。可是十几年的点滴过往,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讲完的。就这样,春雨和秋霜足足用了一周的时间,才只是讲了一些印象较深刻的事情。她们的记忆中可没有什么富甲一方的季家,更没有那段给人做丫鬟的日子。
季韵寒突然更加困惑了,明明还是那两张面孔,为何在时空转换以后,记忆也随之改变了呢?难道这个小镇子上,不仅有另一个季韵寒,还有另外的春雨和秋霜?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季韵寒只能一边为自己的大脑,录入未知的信息,一边学着适应新的生活。就这样,在贫寒清苦,但却安然平静的生活中,度过了严寒的冬三月。转眼春回小镇,万物复苏。季韵寒也已经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重生时的那身华贵衣着和珠宝首饰,早已存放于破衣柜中。和春雨、秋霜一样,她也穿上了粗布裤卦,梳起了长长的麻花辫。
天气回暖后,春雨和秋霜除了去田里干农活儿,还开始了纺线织布。季韵寒好像最近每日去学校,听父亲讲课也有些厌倦了,所以求着春雨和秋霜教她做起了女工针织。季韵寒天资聪颖,很快便学会了家织布,学会了缝衣服、做鞋子和绣花。除了腹中的诗书墨水之外,这个重生后的女孩儿又多了一身普通民间女子,该有的本事。
季富生和齐云碧夫妇,见到女儿的变化深感欣慰。失去了前世记忆的齐云碧,只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宝贝女儿,她已经开始托七大姑八大姨,给女儿张罗婚事了。而季富生却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起来。他仿佛并不期待女儿早一天出嫁,像是在有意拖延着某件事情的发生。
“富生,你看这小伙子怎么样啊?家里是卖猪肉的,生活上可比咱们富裕。况且,听说这孩子还老实厚道。咱们家韵寒要是嫁过去呀,一定受不了委屈。”
一天,齐云碧又拿来了一张帅小伙的照片,给自己丈夫看。不料得到的还是季富生冷冰冰的态度,他不停摇着头说:“不行,不行,不行。我的女儿诗书满腹才华横溢,女工针织样样精通,又生得一副天仙之貌,岂能嫁给一个杀猪的嘛!太委屈,太委屈了!”
这已经是第N次看到季富生黑脸的拒绝了,齐云碧只能无奈的叹气。“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夫君”的思想观念,在她脑海中已经生根,齐云碧并不会反驳。
就这样,季韵寒的婚事在父亲季富生的干涉下,一拖再拖。直到三年后,还未定下一门合适的。不过季韵寒自己倒丝毫不急,春雨和秋霜也受了她的影响,执意不从家里给安排的亲事。在当时的小村镇,超过二十岁的女孩儿未嫁,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为此,她们走在街头,难免会引来异样的目光。
一个明媚暖暖的春日,三人又相约到小河边踏青。
“你们不要学我了,有合适的该嫁就嫁了吧,免得父母再为你们操心。”
季韵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竟然劝慰起春雨和秋霜来。
那两个人还未回话,突然季韵寒身后有人搭了腔。
“再不嫁就成老姑娘喽,到时候啊……哈哈,恐怕只有我这样的才肯娶。”
季韵寒闻声回过头,竟然又看到了那张可恶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