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陈桥北的声音落下。
客厅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在空旷的客厅里面久久不散。
整整一个月的经历,在路逃亡足足死了三个人。
他们跋山涉水,不顾危险的找到了他们。
当看到他们的时候,内心满是激动和惊喜!
却被二狗三言两语被断定为叛徒?
这种落差,换在谁身能受得了?
彪哥虽然没说话。
但一直沉默不语的模样,却已然透露出了他的想法。
陈桥北是条汉子。
彪哥现在手下已经没有多余人手。
陈桥北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个空缺。
更不用提陈桥北跟在他身边两年。
这两年的表现,彪哥也看在眼里。
听到他字字泣血的呐喊,彪哥也信了不少。
陈桥北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清晰。
客厅之内的情绪无比悲痛!
还是大鹅及时跳出来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不得不说。
大鹅能成为彪哥身边的亲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为人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种人,用好了是一把利刃。
用错了,利刃就会扎在自己身。
大鹅圆场的话,也总算让陈桥北情绪不再这么激动。
他看着坐在沙发无比惬意的二狗,重重的冷哼一声。
……
“这个桥子说的话真是让人愤怒到极致啊!”
“抛开他是罪犯不讲,总体的经历还是很燃的。”
“这种性格应该是个正能量的人物啊,为什么会选择走罪犯这一条道路呢?”
“或许是赚钱快吧?网不是说了吗?一夜暴富的法子都在刑法里面写着呢!”
直播间的网友们。
听着陈桥北的话也都众说纷纭。
与此同时。
一个偏远的小渔村。
一个满头白发,眼睛里没有半点神采的妇女正抱着一件褪了色的警服。
她轻柔的抱着,就像是抱着心爱的孩子。
她满是褶子的手小心翼翼的在警服面慢慢划过。
动作轻柔又小心。
原本眼神空洞的她在看见这件警服的时候,满脸的温柔。
若是仔细地观察的话,定能看见她眼中的怀念和埋怨。
妇女絮絮叨叨的开口。
“老陈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直瞒着我,一点信也不给家里捎。”
“我每天就站在村口往外望,看着过往的大巴车。”
“我每天都在想,我的老陈什么时候能坐在那辆大巴,从车下来把我拥入怀中。”
“我等啊等,足足等了四年。”
“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生怕一醒来你就不在了。”
“我只是个没有文化的渔村妇女,我这辈子没别的追求,就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天对着菩萨祈祷,祈祷她能保佑你。”
“可是我没能等到你从车下来,等到的只有你的战友。”
说到这里,妇女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一点一滴落在了那件褪了色的警服。
“他们把你的骨灰送回来了。”
“还有这件警服。”
妇女说着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哽咽着。
“老陈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倔。”
“执行这么危险的卧底任务你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呢?”
“哪怕偷偷的隐晦的告诉我也行啊!”
“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
“为什么不能再回来看我一眼?”
“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你呢,我还有好多事没陪你干过呢。”
说到这里,妇女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往外落。
泪水很快将警服浸湿了一小片。
她的哽咽也变成了嚎啕大哭。
“你曾说要带我去江南,你说要带我看满山的樱花。”
“你曾说退休之后,要带着我和辉儿在这里定居,这样每年的春天,都能看见美丽的樱花。”
“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妇女在警服锤了起来,她没有使劲,像是发泄情绪一样在警服锤着。
但很快,她便停下了动作。
“你知不知道?”
“我一点也不想去江南,也不喜欢看樱花。”
“我只希望你和辉儿能一直在我身边,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为什么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
“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