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之是喜欢他的，从十六岁那年开始就喜欢他，她觉得自己的喜欢比山上的白雪还要干净，就是冰封万里，也不愿接受这样的开始。

一个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

但殷墨不行，他需要一段新的感情来忘记白锦月，确切来说，他想要一个替身。

而程晴之就是那个替身。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多到程晴之以为自己真的能和殷墨有新开始。

他给过她的承诺，给她的照顾，都让她以为自己真的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但终究不过是一场协议而已。

殷墨要的是替身，当正主回来时，她就是那个被弃如敝履的糟粕。

他再也不需要她了。

程晴之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眼泪簌簌而下。

现在，终于是她这个替身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程晴之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想自己这十年有多天真，还是想跟殷墨在一起的六年有多愚蠢？

她光着脚走上楼，从保险箱里找出那份被她摩挲过好多次的协议，一页一页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