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的白色骨架,覆盖着整片森林。它自中间的脊椎,向两侧分散着无数个巨大的脊骨,脊骨之下那如同是利剑一般肋骨插在泥土之中,蜿蜒而去深入黑暗之中,不见头尾。
“这就是三星堆的原型,那颗通天彻地的龙树么?”地底百米深处,此时树根就静静的悬浮在我们的头顶,那条死去的龙,则是以骨架之姿,趴在神树的根部。
“我的妈呀!”饶是见过深海中的龙,我再一次见到这庞大的龙骨,还是忍不住的吃了一惊。这也太大了。
没有血肉,没有鳞片,光是一具骨架,那来自于太古时代的威严就足以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太古时代?”
“是彝族众神所在的时代。”阿杜说。
“你也相信有神?”我问了他一句,但是很快我发现我问的简直就是屁话,他是毕摩怎么可能不相信那些东西。在彝族人民长期的生活中即三界观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
果然他点了点头,“这棵树与神树之下的神庙,就是太古时代的遗迹。”
我不说话,跟着他沿着龙骨往前走去,就目前为止神树与龙都真实的摆在我的眼前,我脑子里许多观念开始慢慢的发生变化,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我怀疑我眼中看到的世界,是否就是真实的世界。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无神明的存在。
历史变迁,沧海桑田,远古流传至今的神话真的存在吗?而那些神他们现在又去了哪里?
“喂,想什么呢?”胡茵蔓拍了拍我。
眼前是一处石壁,龙骨如同虹桥一般从石块上跨过,阿杜在石壁下面生了火堆,并且用树干与枝叶简易的搭了一个帐篷。
“你们饿了吧!稍等下给你们烤点吃的。”阿杜从帐篷里拎出来一只死兔子,用尖锐的木棍穿透了就放在上面烤了起来。
我和胡茵蔓并排而坐,看着火焰的温度,都各自的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兔子烤好了,阿杜用刀子把它切开,分给我和胡茵蔓,而我们一边吃着,他也一边对我们说起了武鸣的故事。
其实我们一样,阿杜对于武鸣也是十分的好奇,他告诉我们,武鸣是一个月前来到村子里的,期间一直和里布在一起,他们似乎在研究一些东西。
“是关于历史文献吗?”
“是的!”阿杜点了点头。
“那关于武鸣这个人,里布是怎么说的。”我还是很在意武鸣的来历,这个家伙在永修的档案中就是一片空白,甚至还有被杀死的经过,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和这个远在贵州的毕摩认识。
想了好一会儿,阿杜还是摇了摇头,他说:“我也曾经问过这个人究竟是谁?可以带我们找到传说中的神庙。你猜大师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有可能就是来自于那棵树。”
我懵掉了,彻底的懵掉了:“武鸣是来自于那棵树?这是什么意思?”
正说着,忽然感觉到旁边有人在冷不丁的瞪着我,我下意识的侧过头去,正好与胡茵蔓撞了个正着,她问:“你还吃不吃?废话那么多!”
我见她盯着我手里的兔子肉,口水都流下来,也就笑了笑给她递了过去,顺带问道:“你家里人真的没有告诉你,那口棺材里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