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啊,咱们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说了吧。也就是大姐您,外人我都不好意思说,丢死人了。”
“这不,我们有个演员,要在机械厂年会表演。可时间冲突,他在年会表演了,就参加不了咱们春晚了。到时候,咱们春晚,可就要少个节目了。”
“春晚的时间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了,没办法,只好来请张总更改一下年会时间。可张总说什么也不答应。”
“大姐啊,我真没想到,您和张总是这层关系,早知道早找您了。”
毛文英沉思了一下。
“那个演员参加不了,就不能换一个?”
“能换的话还说啥呢。大姐,那个演员无可替代。”
“这我有点儿怀疑。你们台里那么有钱,什么样的大明星请不来。”
“大姐,要是能替代,我还用这样做吗?大姐,咱们可都是一家子,您还是领导,帮帮忙吧。”
毛文英又沉吟了一会儿。
“好吧,我试试。”
“太好了。”钱万赵根生眉飞色舞。
毛文英说道:“你们先别高兴,我可没说一定能办成。我老公那人,跟头犟驴一样,我只能尽力去办。”
“走吧,你们跟我一起去。”
于是,钱万赵根生,跟着毛文英,再次杀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用一句台词来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用一句鸟语来说,I’Mback。
……
三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不大一会儿,办公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人没到,声音先传进了办公室。
“老婆,你又来给我送枸杞啦?”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毛文英脸有些微红。
钱万笑了一笑,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理解,理解,人到中年嘛,都有点儿问题。”
片刻后,张万里推开门,进入到办公室。
本来他喜气洋洋的,可一见到钱万和赵根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哼……”
“我就知道,你们是同伙。”
钱万和赵根生一脸懵比,不知道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啥意思。
毛文英不干了。
“老张,客人来了,你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呢。”
“哼哼……客人?什么客人?还不是你又想作妖?”
“你……”毛文英气得说不出来话。
钱万和赵根生互相使了个眼色,
兄弟,别出声,好像有情况。
张万里拉着一把椅子坐下,脸色依旧阴沉。
他掏出根烟,自己点,用力嘬了一口。
“毛文英,你是我老婆,可你不能太过分,你这一出出的,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我怎么你了?”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还用说出来?”
“好,张万里,长本事了。看来你怨气挺大啊,你说,你全说出来。”
“当着外人,说这些不好吧?”
“说,你特么有什么说什么,别再把你憋坏了。”
“啪……”张万里把半截烟甩在地。
“说就说,谁怕谁。”
“不错,这两年我确实有点儿问题。可那是因为我年纪大了,哪个男人年纪大了,还能像年轻时候那样?”
“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冷嘲热讽,挖苦我我都忍着,谁让咱不行,确实是有问题。”
“可你不能变本加厉,这样折磨我吧。”
“怎么说我也是个爷们儿,也是一厂的一把手,整天被你这样欺负,我心里不平衡。”
毛文英手指着张万里,手指头都在颤抖。
“你……你……我,我怎么欺负你了?”
“还说没有?整天给我各种枸杞,今天这个产地的,明天那个产地的,换着花样让我泡。”
“他么的管用也行啊,一点儿用没有。”
“弄得我现在闻那个味儿就像尿骚味儿,直犯恶心。”
“在家里也是,动不动就跟我甩脸子。你知道不知道,这叫家庭冷暴力懂吗?”
“我一直忍着,心想跟你过二十多年了,而且确实是我出问题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你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
“尤其是这一次,我实在忍不了了。”
钱万和赵根生偷偷打量着张万里。
他们发现,张万里的眼角有些潮湿。
这么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居然哭了,这得被欺负成啥样啊。
“这一次?这一次是哪次?”
“哼哼……”张万里继续冷笑。
“你可别在我面前演戏了。非要我挑明白了?”
“那好,正好那个钱台长还有赵总策划都在这里,我就把话说明白,别以为我张万里好欺负。”
钱万听到这里,忽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