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简艾穿了运动短裙,露着大长腿打高尔夫去了,后胯一扭一扭的,真带劲。
丁喜看着她清凉的装扮,有些心猿意马。
简艾不在,丁喜呆在家里也没啥意思,便出门溜达。
还真巧,刚走到小区凉亭,他就碰见了以前的老邻居沈大爷,老爷子正自娱自乐,跟自己下着棋呢。
丁喜闲着也是闲着,就陪老爷子杀了两盘。
沈大爷是个老三届,上过山,扛过枪,以前也是十月厂家属院的,十多年前回了东北老家。
现在儿子出息了,在这个高档小区买了个大三居,专门把老爷子接回来养老。
沈大爷的儿子沈冲丁喜儿时也认识,只是年龄相差较大,玩不到一起罢了。
丁喜还记得沈冲和郭浪几个,在整个十月厂那片儿都挺牛批的,尤其是沈冲,那家伙和人动手,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黑,在大混子中名头也是能叫得响的。
岁月蹉跎,物是人非,这些人也渐渐没了音讯,或者说长大后,别人牙根儿和他就不是一个圈子的。
爷儿俩边下边聊,在聊到丁喜父母时,沈大爷察觉到丁喜脸色瞬间暗淡下来,连忙转移话题,夸他棋下的好。
老爷子年纪一大把,棋艺却不咋地,丁喜没费啥事,就连下两城。
第三盘丁喜有意放水,沈大爷终于用马后炮拿下一盘。
“哈哈,我还不信赢不了你小子了,再来,再来。”
老小孩老小孩,老爷子乐的手舞足蹈,突然他感觉到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棋盘上。
丁喜马上意识到可能是脑梗,立即拨打了120,又翻出沈大爷的手机,想到最近的是华夏医院,便通知沈冲在那儿汇合。
沈冲此时正在为生意上的事儿和过气大哥洪伟谈判,双方没有谈拢,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接到电话,沈冲面色微变,把手里的酒瓶一撂,就往外冲。
“咋了沈冲,这么急,怂了还是爹死了?!”洪伟阴阳怪气的在沈冲身后叫嚣。
沈冲脚步一顿,头都没回,一字一顿的说道“大脸洪,你最好祈祷老爷子没事,要不我废了你!”
他声音不大,言语中却透着说不出来的阴沉,在场的每个人,都不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洪伟也没敢再BB。
混社会的都知道,不管救人还是索命,沈冲一诺,不动如山。
沈冲把车开得跟火箭似的,一路闯红灯,紧赶慢赶,还是比丁喜晚了半个小时,得知老爷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松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来一根!”陈冲休息两分钟,喘着粗气,掏出盒苏烟,弹出一根递给丁喜,自己也叼了根,忽然想到这是在医院,便拉着丁喜来到吸烟区。
“我这人不太会说话,总之谢了,以后有啥事,打个电话。”沈冲吐出个烟圈,仿佛到现在精神才完全松弛下来。
他这人恩怨分明,属于比较讲道理那种,知道这次自己老爹能逃过一劫,多亏丁喜及时报了120,心中自然充满感激。
“冲哥,我是丁喜,咱们以前在十月厂一个单元的,你忘了?”
沈冲比丁喜大十来岁,他搬走的时候,丁喜还是个刚上学的小屁孩儿,现在不说哪儿还能认出来。
“丁喜?”沈冲两个手指呈八字状,摸索着下巴上的胡茬,瞅着丁喜年轻的脸庞努力回忆着,想要和记忆中的某个影子重叠起来。
“哎呀,丁喜,那个玩玻璃球一输就耍赖的小崽子······”稍倾,沈冲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又一拳轻锤在丁喜胸口上“我还帮你干过几次架,记得不?”
如果说沈冲前面感谢的话,多少还带有客套的成分,那么现在看似粗鲁的话语举动,却完全出自真性情。
丁喜拎得清好坏,不好意思的说都是老黄历了,难得冲哥还记得。
两人又聊了一阵儿,丁喜得知郭浪现在俨然成了银城道上的一哥,名下产业多多。
沈冲跟郭浪是从小撒尿玩泥的把兄弟,算是二号人物,做的是民间信贷和酒水批发这块儿,银城三分之二娱乐场所的酒水都得从他这儿进,光这一项就日进斗金。
丁喜一番感慨,觉得这才是男人的活法。
“咱们之间没说的,有事就找我,要不哥哥可不高兴,今儿不凑巧,要不咋么也得带你好好潇洒一下,等老爷子出院吧,给你补上。”
丁喜知道沈冲说的都是实在话,也不客气,连忙应承下来。
知道沈冲还得照顾沈大爷,丁喜也不方便逗留太久,互留电话后,找个借口离开了。
丁喜回了趟十月厂的老宅,拿上笔记本去做了硬盘恢复。